張紹問:“公子如何看待此事?”
李軒昊道:“是才城門官提到了太子。”
張紹如夢初醒般歎道:“難道會是他在搗鬼?”
李軒昊眯著眼睛,半晌嗬嗬笑了兩聲:“既然比賽騎馬不算,那麼我們便賭,不出一月我與定安公主會提前和婚,如何?”
“你預估好的事情,沒有把握你不會打這個賭。張紹也笑了起來。不如我們賭,一會定安公主便來找你。”
李軒昊眉頭輕微上挑了一下:“那女子刁蠻成性,提起她,我還真有點怕。”
此時遠處傳來滴滴答答的馬蹄聲,行人紛紛讓開了道路。“閃開,閃開!”隻見完顏鋒身穿烏金鎧甲,策馬與身後一群騎兵往城門外奔馳而去。
途經李軒昊身邊,完顏鋒突然停下了馬:“妹夫怎會在這裏?是才我去你府裏讓我好找,素兒便隻有在你府裏等你回去了。”
李軒昊彬彬有禮道:“殿下此去何處?”
完顏鋒哈哈笑了起來:“要去辦你的好事。”
“好事?”
“自然,父皇派我親自去大周皇帝那請旨提前讓你和素兒完婚。”
“這從何說起?旨意豈可朝令夕改?”
“這自然有要提前婚配的道理,既然你自小便是在大金長大的,成婚也順理應當在大金完成。”
李軒昊嘴角上揚了下:“殿下不用繞彎子,你要說的,可就是在下在大金做個倒插門女婿?局勢如此,在下沒什麼可挑剔的。”
完顏鋒又大笑了起來:“妹夫是個直快人,我父皇就怕大周皇帝不同意,便遣我快馬加鞭地去到大周盡快促成此段姻緣呢。”
李軒昊點頭道:“那多謝殿下好意了,隻是這一路上,殿下還是小心,雖說大周土地不如大金遼闊,民風也不願再與大金為敵,但邊境卻與梁國接壤最多。”
完顏鋒把弄了下手上的馬鞭,目光突然透出陣陣寒意:“妹夫聽說肅州的事了吧,一點小事,不足掛齒,不過妹夫說的及是,我是要小心才好,那我就此去了,你且等我好消息。”
李軒昊向後退了步,打拱道:“殿下一路小心。”
見完顏鋒一行走遠,張紹道:“你那謙卑態度,著實讓我覺得不舒服。”
李軒昊牽馬繼續前行道:“難道要讓我不卑不亢?那隻會讓我在世時間縮短。”
張紹倒吸了口氣:“你這樣的性子,我更是擔心花子何時才出的了鬼哭林,我追隨於你並非是忠誠於你,而是為了她我才留了下來,我有些後悔硬生生地把她讓給了你。”
李軒昊不語,稍許道:“是才你說的,沒有把握我不會打賭,包括這件事,是才如若我不提肅州之事,完顏鋒恐怕也不會如此輕易放我倆回王府去。”
張紹頓了下,道:“嗬嗬,抓了個把柄,自然不敢怎麼樣,我猜想,肅州一戰,不會那麼簡單。”
李軒昊點了點頭:“與我想的一樣,若然隻是小事,不至於急忙到大周求援,隻要大周答應聯盟,梁國必敗無疑。”
“我想,完顏烈這個老皇帝對肅州的事情還蒙在鼓裏,恐怕也隻以為是個小摩擦,他就不想想,為何完顏鋒要到大周求援。”張紹道。
“我也在想這個事情,除非完顏烈老糊塗了,不然這麼粗糙的謊言,路邊的孩童都不會相信。”李軒昊猜測道。
他的眼前似乎又見到了是才的那個小孩和老嫗,不過是為那個皇帝寶座,卻讓多少無辜命喪於黃泉,完顏鋒和完顏宏都坐不住了吧!大金越亂才會越好,這樣自己才有更多的可乘之機,才有更多機會除掉自己眼前所有敵人。
李軒昊背部的刀傷又劇痛起來,細密的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
“一直都在疼吧?張紹問。回去讓下人給你上些藥。”
李軒昊搖搖頭:“還能忍的住。”
那個刀傷一直都在痛,李軒昊能忍住,可是現在卻突然疼的更加厲害,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他是因為思念花子去了酒肆才遭了這一刀,一直都疼吧,如此他才會隨時提醒自己,花子還在不遠的鬼哭林等著接她出來,七七和花子淒也是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