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素退出養心殿,她走路很慢,低著頭,若有所思。
似乎事實並非如此,父皇到底有何不對勁?完顏素想不通,一向身體健碩的他,為何就在一瞬間衰弱了下去?
“公主。”不隻從何而來了一個聲音。
完顏素順聲望去,隻見一個老太監打著一盞宮燈站在角落邊,雖是夜晚,可是昏黃的燭火也遮擋不住老太監縱橫交錯的皺紋。
老太監微笑著,嘭的一聲跪了下來:“奴才向公主請安。”
“桂善,你為何在此地?”完顏素急忙將桂善扶起。
桂善嗬嗬地笑著:“公主深夜進宮,讓老生好等了。”
完顏素不可置否地看著桂善。在深深宮闈,她,還有誰可以相信呢?自己的親親兄隻將她當做婚配工具任意使喚,自己的未來夫君不過隻想利用她的身份達到想要的目的,自己的母親早已客死在征戰的戰場之上,自己的父親……卻不知何因地置朝綱而不顧。
想到此,完顏素不禁潸然淚下:“公公,我……”
桂善打斷道:“公主,老奴明白,明白。”
完顏素止住淚道:“桂公公,難道你知道什麼?”
桂善笑笑:“公主可知那道人為何常駐宮內?”
完顏素搖搖頭:“桂公公大可直言予我,我雖一介女流,可也明白忠孝和義理。”
桂善道:“公主如此說,老奴便可放心了。幾日前,皇上在養心殿小歇,可不知從何而來了一個道人,聲聲支吾著道法自然的混話,皇上那時正好睡意正濃之時,自然是惱了他,可不知將那道人抓來問話,道人卻稱有成仙之法,剛開始,皇上卻不信,可當那道人不知去哪找來的把戲,瞬時就從袖口裏變幻出來了一杯酒,稱此為天上上偷來的,讓皇上嚐一嚐,如此皇上便信了他,自此之後,皇上便不再上朝,整日與那道人在養心殿內研究長生不老之法,而送來的奏章隻見進,卻要長時間的才能出來。”
完顏素道:“公公可知,那道人是如何進的宮?”
桂善搖了搖頭,歎氣道:“哎,老奴也想查明,可自打那道人進了宮,皇上便不讓老奴再貼身伺候了,而是換了張明前來伺候,老奴便隻能每日在此地等著公主前來。”
完顏素問:“父皇善有兩個兒子,公公為何要等我前來?”
桂善打拱道:“公主,現在的大金,連皇上尚且都不相信其他人,款且是老奴?”
完顏素轉頭望著遠處的宮燈,道:“桂公公如此說是何意思?”
桂善道:“難道公主從未發現過的嗎?皇上至此都從來沒將朝政讓二位皇子攝政過?包括太子也是如此?”
完顏素眼睛突然閃射了一道光芒:“公公的意思是……”
桂善搖搖頭:“公主,不可說,不可說啊。”
完顏素點了點頭:“謝謝公公指點了。”說罷便拂袖離去。她走路很堅定,光潔的麵盤透露出無限的思緒。
桂善看著完顏素離去的背景,表情變得更加深不見底,他朝一個更加昏暗的角落使了個眼色,一個小太監悻悻地走了出來。
“諾,把這封信送往赤鋒王府去。”桂善從袖口拿出一封信遞到了小太監眼前。
赤峰王府內。
李軒昊坐在堂屋正中,靜靜一人抬著一盞茶杯,若有所思地在想些什麼。
“公子,該換藥了。”臻將藥拿了進來。
李軒昊擺了擺手:“先下去吧。”
臻正要說話,隻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臻前往開了門,不一會將一封信送在了李軒昊的眼前:“公子,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李軒昊接過信,拆開看了一會,嘴角微微一笑,便將信件讓桌旁的燭火給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