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朝代?看那深衣襦裙、長袖寬帶的服飾,房屋內環臂寬的深色木柱以及層層疊構的穿鬥式構架,應該在秦漢或更前的春秋,反正不是她能活著見到父母親友的時候。
再看看自己的身材,前麵平過飛機場,後麵也沒幾兩肉,要不是發育不良,就是未成年還沒發育,總歸可以劃分到“孩童”的類別。好歹當年也有個C杯24寸腰,這是回歸到哪年小學畢業的身材。暈啊!
在迅速接收眼前信息的同時,秦晴不禁翻了翻白眼。
“小姐,你別死。”包子頭美女一見她的模樣,又著急地大叫起來。在這半個時辰中,她已經多次發揮賣包子的氣勢大喊,順便把她當招牌旗杆般的搖啊搖。
芷蘭微微揮了揮手,止住身邊一群人的大呼小叫,然後向另外一位較為穩重的夫人詢問。
“請問,你是誰。”秦晴一出聲就發現呼吸不順,脖子一陣劇痛,禁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蘭兒,我是娘,你怎麼啦。”婦人一麵慌張,忍不住又要大哭起來。
秦晴微微躲閃了一下,不願再被淚水、鼻水、口水沾滿衣衫。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反過來安慰,“媽,我沒事,隻是眼睛花了,脖子痛,有眼藥水嗎,或是繃帶膠布之類的?”
“啊……什麼?”婦人愣在一旁,莫不是把她當失心瘋了。
秦晴連忙轉換說法:“娘,我沒事,不用擔心。”
“那,那,宛兒,打盤溫水過來,給小姐洗洗麵。還有,讓大夫快點腳步。”夫人立即招呼來那個包子頭女孩,連忙吩咐道。
那名被喚著宛兒的女孩應道:“哦,哦,奴婢遵命”,隨即小跑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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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熱毛巾暖了一下麵頰以後,零星的斷續記憶湧進了腦海,秦晴漸漸接收到這具身體的記憶。
芷蘭,是她現在的名字,身份是趙國上卿薛冉之孫,侍中薛洪德之女,母為趙國貴族卿元公之女魯舒蘭,嫁入薛府後成為了魯夫人。
薛府的姬妾諾夫人已育有一子,受盡寵愛。偏偏身為正妻的魯夫人無子,隻得一女,唯有視若掌上明珠。母族是趙國卿元公,乃是貴族之家,可惜家道中落。魯夫人不得丈夫寵愛,在府中地位連妾都不如,要不是家裏當權的老爺薛冉堅持,魯夫人早就成了下堂妻。
由於母親失寵,連帶著作為嫡女的她也沒什麼地位。這位芷蘭小姐的日子也夠窩囊的,父不疼,娘懦弱,弟妹欺,自身嘛,也是遵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婦女,隻懂得當鴕鳥的本份。
不過,就正如咱們的老前輩恩格斯大人所言“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前芝蘭小姐實在被欺壓得受不了,終於懂得反抗。
收到前芷蘭小姐反抗的這點記憶片段,秦晴直想一磚頭拍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