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情緒稍微平複後,芷蘭才出聲問道:“她處處謀算,各人必然存著疑心,隻是抓不到證據而已。你可留意到,近期府內有何不尋常的事情。“
夏姬略微想了想,搖搖頭說:“鶉姬最近就隻和夫人交往。府內一如往常,李夫人管著府內事務,麗姬照看著孩子。”
“孩子?”芷蘭想起那日衝撞過來的孩子,咿咿呀呀地蠻是可愛。
“就是小寶,麗姬的心頭肉。可惜不太機靈,五歲多了還不太會說話。如果我的孩子還在,也該四歲了。”說著說著,夏姬不禁黯然。
芷蘭不得不安慰了一番。想起那孩子,總覺得有些不妥。想了一會,她低聲問夏姬:“小寶自出生後一直如此?”
夏姬忍住淚水,哽咽地說到:“出生時還蠻機靈的,不到一歲就會走了。隻是越長越笨重,身子骨也差,常常腹痛腹瀉,又鬧又哭的。麗姬擔憂不已,看了幾次大夫都不成。對了,夫人問小寶是為何?”
芷蘭低頭思索了一番,說出了心中疑惑。
芷蘭道:“我懷疑小寶被害了。”
夏姬吃驚,問道:“夫人為何如此說?麗姬總害怕別人害她家兒子,孩子的吃食用具都是自己人動手做的。還有誰能害了那孩子。”
芷蘭想了一會,叮囑她:“還請姐姐找個機會,取件小寶的舊衣服過來。我想印證心中所想。”
夏姬不明,但亦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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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廉莑剛出德雲宮就見滄瀾笑嘻嘻依靠在木梁處。
滄瀾問:“嘿……可吃飽了。”
“你風聲倒靈敏。”廉莑見是他,麗姬快步向前拍了拍他肩膀,取笑道:“怎麼,特意前來我回府。你這禦史何時還幹上馬夫的活了。”
“喲,不過剛好路過見到你,特意過來打聲招呼罷了,還挖苦我啊。”滄瀾一麵苦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裏的瑣事多,忙得快昏了。”
“我還以為你就是女人的瑣事比較多。”廉莑不忘揶揄。
“算了吧。女人何須掛心。”滄瀾對此很瀟灑,“倒是你啊,最近火氣可大。可是被府內那位夫人氣著了。”
“你又知道?”廉莑蹙緊眉頭,有些疑惑。
滄瀾揶揄他:“還不是你自己念叨的。隻要某日看到廉大人灰頭苦麵的過來,少不了說幾句那夫人的壞話。咱們的廉大人可遇到對手了。”
“混賬話。”廉莑不滿,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疼得滄瀾哇哇大叫。
的確,廉莑覺得自己跟芷蘭實在沒法相處。隻要一碰麵,不是出事了,就是吵架了。總歸沒說上幾句平常話。府內女子多溫順,即使烈性如李夫人,對著他也是溫婉順從,何曾見過這等不知禮數的女子,對他不理不睬還敢出言頂撞,活像他虧待了她似的。不過,他倒真沒見過她流淚,可真是個烈性女子。
廉莑蹙眉,轉頭冷瞪著滄瀾說道:“我府裏頭的事情,你倒是清楚啊。”
“沒有不透風的籬笆,又是失火又是杖責的,鬧得這般熱鬧,府裏頭總會傳出來一些消息。”滄瀾走進拍拍廉莑的肩膀,小聲說道:“畢竟是王上賜婚的人,你也該留個麵子,別讓府裏頭的女人鬧得太出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