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早有安排,馬車拐了幾個彎道再行進一段路,就來到一座清幽的旅館前麵。對,清幽,清靜,幽深,背靠蒼蒼山嶺,樓內冷冷清清,陰深深得恐怖,直讓人懷疑這靠什麼維持營業。
見滄瀾步出,旅館的老板很熟練地迎接著一行人到廂房內。
芷蘭掛心宛兒,無心關注其他人等,隻是扶著高燒昏迷的宛兒連忙到房間內休息。待宛兒躺下後,她才轉身向滄瀾道謝:“今日之事煩擾大人了,芷蘭在此謝過。”
滄瀾淡淡地笑了笑,說了聲“保重”即離去了。
透過窗戶,見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芷蘭才回到房間內,她輕輕撫摸這宛兒的額頭,查看著她的傷勢。
宛兒高燒發熱,身子卻一直在哆嗦,睡得頗不安穩。
芷蘭心痛,連忙把所有的被子都蓋在她的身上,又取來茶水小心翼翼地喂著喝。看著一個嬌柔弱小的女子竟然被欺負成這個模樣,她頗為心痛,又是自責。
不行,得趕快逃出去。對,她從沒想過依靠滄瀾。一個相交才不過數麵的男子竟然會劫獄?想必不是因為自己青春美貌。那是何種謀劃,她沒心情猜測,亦無心理會。此時此刻,最重要是趁此良機逃出去,而前提就是她和宛兒能夠清醒地走出這旅館。
芷蘭緊咬著貝齒,深呼了幾口氣,忍住痛楚撐著身子打開房門,正要走出去。
不料,咯吱一聲,隨著門應聲打開,一個腦袋立即出現在麵前。
“夫人安好。”“小人在此侍候嗎?”兩名粗壯的男子從門後走出,俯身詢問。
芷蘭一愣,轉眼便明白過來。
好啊好。果然是有所安排,怕她們逃走故意先安排人在此守候,她就知道他的目的並不簡單。
芷蘭不動聲色,輕聲問道:“我家婢女高燒不退,正想到外頭找些藥。幾位可否行個方便。”
一名男子立即答道:“這等小事何須勞煩夫人動手,小人去跑腿就行了。夫人稍等片刻,小人去取藥回來。”
芷蘭佯裝開心地笑道:“那可有勞兩位了。正想請兩位到藥鋪,收拾些天竺葵、元胡、香附、白花曼佗羅、顛茄等之類止痛藥。”
“請問夫人,或許請位大夫上來查看更好?”另一名男子詢問到。
“這……”芷蘭裝作難堪的模樣,頓了一會才低聲說道:“傷的地方都在身子上,房裏頭都是女子,請大夫查看不太妥當吧。”
兩名男子麵紅了一下,立即低頭不語。
芷蘭暗中偷笑,這古代人可真純情。她對兩人說道:“薛府家傳一些止痛止血藥方,專門治療女子傷勢。我一屆女子外出不方便,還請兩位幫個忙,取些藥和煎藥的器具上來。”
“不敢當,小人這就去辦。”一名男子應著,恭敬地行了個禮即離去辦事。但另外一名男子則立於門前,活像個門神。
芷蘭又問:“我們倆身上有傷亦不便行動,還請你通告旅館送些食物上來。大家都忙活了一整天,累了吧。你也可餐館吃頓飯啊。”
男子俯身應著,“謝夫人關心。小人不餓。夫人好生歇息,小人這就催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