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蘭怕耽誤時間,已偷偷則從床底下掏出了兩瓶子。這是今晚的武器。
白花曼佗羅、顛茄乃是迷藥的成分,臨床用於鎮定劑和麻痹藥。芷蘭(前身秦晴)第一人男友乃是學醫的,男友愛炫耀,總喜歡在她麵前做些簡單的實驗,交往三年來,她不知不覺中也記下了一些醫藥的提煉辦法,這時候倒派上用場了。
她把兩種藥物置於取來的烈酒中提煉出東莨菪堿,存在兩個小瓶子內。
待天色暗起來,芷蘭偷偷從門縫中瞧出去,隻見兩名守衛靠在牆上無聊地看著天空,竟然沒打瞌睡。
這些是什麼人啊,不用睡覺嗎?好幾日了,他們兩個依舊維持著門神的狀態,讓芷蘭超級無語。
沒法子了,她唯有偷偷把兩個小瓶子放置在臨近門縫處,拔出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從瓶子內飄出,一下子消散在空氣中。
芷蘭和宛兒抱著包袱,躲得遠遠滴地觀察。
過了好久好久,從打開的窗口都可見懸掛在天空正中的圓月時,兩人蹲得腿腳都麻痹了,幾乎就要放棄。突然,聽得“咚”的一聲,一名男子倒在了地上,另外一名男子卻絲毫沒有反應。
行了。芷蘭興奮得幾乎叫了聲“yes!”
她招呼宛兒,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隻見兩名男子睡得像個死豬似的倒在一旁,毫無反應。
兩人不敢耽誤,抓著包袱連忙逃出了房間,待走近樓梯時再裝作鎮定的模樣出入,奴仆們見是那日大人送來的貴客,還熱情地迎上前開門。芷蘭和宛兒隨即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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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府內,廉莑沉著一張麵,手抓著滄瀾的衣領,一副開架的狀況。
“你早知道是王上的旨意?為何不告知我。”廉莑氣怒,一拳頭就揮過去。
“哎喲。”滄瀾大呼一聲,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揉著自己的肚子,隱隱嗚嗚地叫痛,“好歹我也是個禦史,身為同僚,你下手不會輕點嗎,要是我一命嗚呼了,看你怎麼跟王上交代。哎喲喲,痛。”
廉莑冷哼了一句,一甩手隨即坐在榻上冷冷地瞪著他,倒是沒再出手揍人。
滄瀾又叫了好一會,見沒人理會,唯有翻了翻白眼,無奈地爬到榻上。
廉莑撇開目光,不願理會他。
滄瀾摸了摸鼻子,自顧自衝了杯水,淡然地啖了口茶,才緩緩說道:“王上的旨意,我能違背嗎?同為臣子,你也不體諒一下我的處境。”
廉莑又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道:“天知道是不是你在王上耳邊挑撥離間,故意行事。”
“冤枉啊。”滄瀾大呼,“我可是一得到到消息立即趕往廉府,想私下找你商議,不料陳管事已經動手了。尋不著你的身影,我不就……”
滄瀾頓了一下,瞄了瞄廉莑的眼色,才低聲說到:“把人給救了嘛。”
“什麼?”廉莑愣了一下,沒聽清楚。
滄瀾歎了一口氣,決定如實相告:“是我,就是我,把你家薛夫人救出來了。”
“什麼?”廉莑還是這個詞,卻是驚訝的語氣。
滄瀾老實說道,“再不救走,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