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如滄瀾所說,他傷害薛氏太過了。說起來,國仇也好,家很也罷,其實她也不過養在深閨中的女子而已,於諸事並不知情,把火氣撒在她身上難免失了公道。
平日他頗是恩怨分明之人,不知道為何,對著她總是煩躁。每次聽到她頂嘴,他就忍不住氣要回嘴。人家夫妻都是相敬如賓,他倆倒是成了水火不容。或許的事端太多了,弄得她見著他就覺得有所圖,總是躲著。她越躲開,他越是火大。他越是火大,她越是怕得躲開。這是啥回事。
廉莑甩甩頭,拋棄亂七八糟的思緒。他頓了一下才對芷蘭說道:“我並無他意,你別多心。”
芷蘭瞪著他的背影,水下的雙手緊緊扣著胸部和下體,依舊頗為猜疑。
兩人說話,又不走開,就維持著定格的狀態,沉寂了好一會。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瑣碎的腳步聲。宛兒一邊走來一邊喊道:“小姐,可要用膳。”
一句話驚醒了兩人,芷蘭連忙扭過身子,廉莑亦大步踏出了房間,一下子就碰著了宛兒。
宛兒大吃一驚,連忙跪下,“大人,這……”。
廉莑一甩袖子,說道:“好生照料你家夫人。”然後就徑自離開了旅館。
見他離開了,宛兒才立馬跑進裏頭連忙問道:“小姐可好。”
“沒事。”芷蘭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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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下午,廉莑無端端送來了一堆箱子,把房間幾乎都塞滿了。打開箱子,有十幾瓶瓷瓶,都是金滄藥、雪花膏之類祛瘀消痕的藥物。另外的箱子則裝滿了衣服被鋪針線之類的日用品,還有好幾批亮麗的布匹。最意外的是,一個木雕小箱子裏頭擺滿了沉甸甸的金元寶,足夠她們買下城內的院子。
送貨的奴仆也是一麵茫然,並不知道箱子裏頭裝的是什麼,隻道是大人疼惜夫人,讓送來給夫人使用的。
宛兒看著布匹兩眼發亮,驚呼道:“小姐,這可是上品的湘繡啊。”
芷蘭不懂這些,隻瞧得那繡花圖案頗為精致,摸著布匹很是滑順,估摸著應該也是好東西。
這廉莑是什麼意思,一時惡魔似的,一時又裝天使,他性格分裂啊。難道是看了她的身子心有有愧,這就送來東西補充。想到此,芷蘭不禁羞紅了麵。
暈……都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胡思亂想,不就是洗澡曝光,又沒失去身子……嗯,反正也早失了身子,還能有什麼損失。呸呸呸。芷蘭連忙甩開奇怪的思想,轉頭吩咐宛兒拿布匹去做幾件新衣裳。
宛兒高興地大呼“是”,就連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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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王上的使者氣喘籲籲地跑來廉府傳旨,廉莑得令,立即騎馬進宮覲見。
“將軍,可出大事了。”趙文王來回踱步,一麵著急的模樣。
廉莑依舊恭謹地低頭,朗聲詢問:“請問王上有何吩咐。”
趙文王亦不羅嗦,立即展開一封書信廉莑看。他說道:“前線來的折子,秦軍進犯戴河邊界,守城將士不敵,已丟棄一城。”
“什麼?”廉莑大吃一驚,問道:“何事之情。”
趙文王歎了一口氣,答道:“就在上個月,秦軍已有進犯舉動。當時隻是小打小鬧,沒想到不到一個月就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