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莑請他坐在身旁閑談:“每次有戰役必然有傷亡,害得洪伯一把年紀還要在前線操勞。洪伯是先父的好友,還是長輩。當年先父就已叮囑我,要讓洪伯晚年好好享福,沒料到還得洪伯跟隨出征。這麼多年來,我心中可愧疚。”
洪伯擺擺手,止住他的話,“我這人也閑不下來,你要是安置好別院給我享福,我還覺得受罪呢。還是在這裏好,熱鬧。”
“總歸還得謝謝洪伯。”廉莑笑著謝道,隨後頓了一下,又問道:“阿誌也快二十了吧,可成家了?”
“沒呢。說實在,我還想向將軍求一個人情。”說道自己的徒弟,洪伯想起一個人來。
“洪伯有話直說,我自當盡力而為。”廉莑拍著胸口說道。
洪伯環顧四周,見沒人。他頓了一下才低聲說道:“其實,將軍帶來的子郎應該是名女子吧。”
廉莑楞了一下,在洪伯的耳邊問道:“洪伯早知道了?”
“一把年紀,哪能連這都瞧不出來。”洪伯和廉莑認識多年,彼此熟悉,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見洪伯早已知曉,廉莑也不隱瞞,點點頭承認了。
洪伯低聲詢問:“我瞧著子郎蕙質蘭心,且和阿誌蠻聊得來。阿誌一向笨頭笨腦,得有個賢惠妻子照料才好過日子,所以想請將軍做主,把子郎許配給阿誌。不知將軍可否答應。”
廉莑一聽立即蹙緊眉頭。
洪伯瞧著他的麵色不善,頗為疑惑:“難道子郎還是有身份的女子?”
廉莑思索了一番,好久才回答道:“還請洪伯見諒,這事情我幫不上忙。”
“哦。沒關係。”洪伯亦不在意,也沒有追問。
剛才他就想,畢竟是從廉府出來的人,開始還以為是某個夫人的婢女,聽令於某夫人親自過來照料。現在看來,或許還是個小姐。阿誌出生低微當然配不上人家。
廉莑怕他誤會,連忙向老人家解釋道:“實不相瞞,子郎早已婚配。夫君在城內亦是有名望的男子。所以……不得不回絕洪伯。這樣吧,逼退秦軍後,我讓人在駐城內給阿誌物色一門大戶人家。阿誌常年待在戴河一帶,在這生活還熟悉些。”
“原來如此。”洪伯點點頭。他亦通情達理,不但不埋怨,反而替阿誌道謝。
兩人又閑談了一會,直到梁裨將求見,洪伯才退了出去。
洪伯前腳剛走,梁裨將則一麵慌張地跑進來。他見著廉莑就跪下報告:“將軍,大事不妙,秦國偷襲。”
“什麼?”廉莑大吃一驚。
梁裨將連忙答道:“西北處營地上空突然來了十多隻鳥,還載著人。這些鳥人突然往營地內投擲火球,西北處營地正在著火。”
廉莑心慌,連忙衝出營帳往西北方向看去。隻見遠方營地上空飄著幾縷黑煙,隱約可見點點火星,但卻不見所為的鳥人蹤跡。
“敵軍呢?”廉莑問道。
梁裨將瞧了一下遠方,答道:“鳥人降下來立即自刎而亡,是一批死士。”
廉莑聽著,眉頭蹙緊。他立即下令:“召集東北營帳的兵士前往西北營地救火,通知各處士兵立即穿戴整齊,準備迎戰。”
梁裨將領命,隨即小跑了出去。
廉莑亦不耽誤時間,驅馬就往西北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