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回來”,讓芷蘭激動得眼眶含淚,忍不住哽咽地說著:“終於回了。”
三個月不見,他亦曬黑了許多,麵上顯露出疲憊的神色,似乎前線抗戰頗為辛勞。本就是傷痕累累的身子,現在不知又要多了幾份傷痕。芷蘭本以為自己還算堅強,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堅強的麵具就已破碎,她怎麼都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更止不住對他的思念。原來相思是一把刀,自分離後就狠狠地刺中了心房。即使勉強自己忘卻傷痛,卻止不住流出來的血。也隻有他可以當自己的創可貼,也隻有他能治愈她心中的傷痛,也隻有他自己不舍分離和退讓。
腦海中翻滾著許多要說的話,卻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芷蘭隻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嗯。”廉莑微微點頭,突然一把將她摟緊了自己的懷裏頭,“我回了,你來了,事情都過去了。”
芷蘭躲進他的胸膛中,感受他熟悉卻久違相逢的溫暖氣息,眼淚終於忍不住嘩啦啦地沾濕了他的衣裳。她含糊地喃喃說著:“回了就別走,好嗎。我不願在一個人待著。”
“好。我答應你。”廉莑一邊說著,一邊摟著她的手腕更加用力。
兩人相擁而立,感受著彼此的氣息,心中即使有再多的怨恨,經曆三個月的分別後也消散了許多。靜下心來想,兩人都有所隱瞞的事情,又哪能說誰是絕對的正確與錯誤。孩子失去讓兩人都是傷心,事情無可挽回,再去追究因誰引起也是無用。廉莑喝芷蘭亦非不懂事理之人,相互體諒也就能化開了心結。
待情緒平複,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好一會才緩緩分開。
廉莑怕她身子還未恢複,猶如照料病人般把她攙扶到床邊休憩,芷蘭見此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什麼事?”廉莑不明所以。
芷蘭笑道:“又不是瓷器娃娃,碎不掉的。”
廉莑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隨即略感尷尬地別過麵去。他想了一會,又突然起身走到旁邊,拿起一個小布袋走了回來。
這次換成芷蘭一頭霧水了。
“這是……給你的。”廉莑支吾地說著。
芷蘭順手接過袋子,感覺裏頭有一堆小東西,很是零散。打開一看,哇,竟是滿滿一堆飾物,又咒符類型的荷包,又同心結款式的壯實,更奇怪的是有好幾個形狀各異的瓷娃娃。
“這是?”芷蘭抬頭,好奇地問道。
廉莑略帶尷尬地答道:“經過一些城邦,聽一些婦人說在家中懸掛這些東西可以保得平安,旺財旺子。我也沒想多,隻是覺得好看就買了回來。你不喜歡可以放在一旁或者送人都可,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廉莑難得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通話,似乎想掩飾心中的尷尬。
芷蘭即是好笑又是感動。男子多是自傲,他身份高又是世家出身,本沒必要花費心思在一個女子身上。沒料到,出征在外忙碌不已的他還記掛著自己,堂堂一個將軍竟去找來這些婦人的小玩意兒來都她歡心,的確讓她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