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廉莑認同。他想了一會,說道:“若是已入宮,得到秦王的寵愛,她更能說上一些話。若是……”
廉莑心中冒起一個念頭。枕邊風偶爾也能起到作用,若是得寵的夫人能勸服秦王退兵當然最好,若是被冷落的女子,隻要不生事倒也沒什麼大問題。最怕其拿著信件到秦王那頭邀功早加油添醋,可很可能惹禍上身。
芷蘭肯定地答道:“不會,她不是這種人。”
同事多年,芷蘭知道倩倩的性子,她最看不起挑撥是非之人。要不是這種死性子,她早就升職加薪了。雖不知何倩倩為何成了秦王的夫人,但肯定有很多無奈的因素。但廉莑的擔憂亦是有理,亂世之中什麼都可能變化,更何況是人心呢。說起來,倩倩現在怎樣了?
“但現在,我也不是很確定。”芷蘭頓了一會才問道:“可有法子探聽到倩倩的情況?”
廉莑想了一回,答道:“滄瀾人脈廣,或許有法子知曉。”
“看來還是待知曉她的情況後再做打算吧。”芷蘭建議道。
廉莑蹙眉,小聲說道:“時間不多。戰事一觸即發。”
芷蘭想了一回,說道:“要不我先擬信一封送過去,內容如同詢問家常般閑話,然後設法在信紙上留下信號。滄瀾那頭繼續探聽消息,咱們再見機行事。”芷蘭建議。
廉莑沉吟了一會,點點頭認同。他問了一句:“有何法子不留痕跡地留下記號。”
芷蘭笑道:“找些明礬來即可。”
廉莑蹙眉,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明礬不是治療風寒的藥物嗎?”
芷蘭詭異地一笑,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實驗證明。她讓宛兒從大夫處找來明礬,然後用明礬水在紙張上寫字,待紙張幹後,字體則完全消失。廉莑不明,繼續盯著她幹事。芷蘭隨後又將幹了的紙張放在水中,隨即顯出藍色的字。
廉莑看的目瞪口呆,吃驚地說道:“竟然有這用途,你從何處學來的。”
芷蘭嘻的一笑,鬧道:“夢到的。”
廉莑瞪了她一眼,無奈地淺笑。
晚上,廉莑還有要事,就趕回書房處理公務。芷蘭則讓宛兒找埋紙張,草擬著該怎麼寫這封“合作”的信件。
宛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芷蘭問了一句:“何事?”
她慌忙地搖頭擺說,說著“沒事。”
誰都知道她心裏頭藏著事情,但她不說,芷蘭也不強迫。或許還是因為滄瀾吧,少女懷春,總是多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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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內,新趙王在宮女的侍候下用膳,一名蒙麵的女子跪倒在前頭。
“王上,探聽得知廉將軍之妻跟秦國的惠夫人有所聯係。”女子沉聲說道。
趙王略微蹙眉,淡淡地說了兩個字:“果然。”
女子頓了一下,小聲問道:“是否需要……”
趙王淡笑,吩咐道:“繼續看著就行。”
女子答著“是”,隨即飛身離去。
趙王一邊用膳一邊喃喃自語:“父王說得對,不能不信,卻也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