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聽說秦軍來犯,阿誌也聽到了消息,心中是癢癢著,卻又不舍得妻兒。這時倒是他妻子懂得事理,勸說他國事為重,為國效力乃是趙國男子的本分,隻要他平安而回再回妻兒,其他事情不用擔憂。
有了妻子的支持,阿誌才終於下定決心,一路找到洪伯要求隨軍。洪伯少不了罵了他一頓,但見他意誌堅定,也就從了他的意願。說起來,戰火前線雖是凶險,但大夫相對而言算是安穩的職業。洪伯和阿誌都是隨軍多年的人,自然懂得如何照料好病患和自己。
所以,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後來,到了長平城竟遇見了芷蘭,阿誌當然是恨開心的,芷蘭也是高興。畢竟兩人相處時很是快樂。芷蘭阿誌還教導了芷蘭實踐過多次采藥,可謂芷蘭的半個師傅。
“說起來,還是我妻子好,照料家事不用說,還會寫字讀書,全個城裏頭也找不少幾個好像她這般賢惠的。生了個白胖兒子之後,整個人更加精神。我要離家的時候,那小子哭了整天整夜呢。”說起自家的內人,阿誌是讚不絕口。
“孩子不夠一歲吧,可取名了嗎?”芷蘭聽著不禁心中泛起一陣酸意,當然是念及自己還沒出生的孩子。她盡力壓抑著心中的情緒,勉強打起笑容跟阿誌說話。
阿誌大咧咧的性子沒改,似乎沒查看到芷蘭的情緒,依舊笑著說道:“念著師傅的恩情,我就把孩子取名阿洪。可是師傅聽了,卻罵我把他將降成兒子輩,還要打我。”
阿誌越說越委屈,硬要芷蘭給他說理。
這事情倒真是搞笑。洪伯說的話也是有道理。明明是人家的長輩,卻被喊成了兒子輩。若是哪天孩子頑皮鬧事,阿誌罵起來道:“阿洪,你這兔崽子,看老子教訓你。”這話給洪伯聽到了,該是笑還是哭。
“這……有機會再說吧。”芷蘭笑著打了個太極,也沒承諾阿誌說什麼話。
阿誌埋怨地瞪了她一眼,很是不滿。
“小子,看你糊塗的。”又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不用回頭都知道就是剛才提及的人,洪伯。
洪伯依舊中氣十足,聲音洪亮得很。
芷蘭回頭,笑著說道:“洪伯,還認得我嗎?”
“哎喲,小……子,你怎麼也來了。”洪伯是知道芷蘭女兒身份的人,他見是芷蘭很是意外。大概在他的心目中,芷蘭早成了廉莑的女人,應該在府裏頭生兒育女。
芷蘭上前,笑著小聲說道:“跟著將軍來的。”
“你……還真比那小子胡鬧。”洪伯瞪了她一眼,訓道。
芷蘭摸摸腦袋,不敢爭辯。反正這事情連廉莑都說過了,無謂再跟洪伯爭論,省得又引來一頓罵。
阿誌在場,洪伯也不便問多,隻是大聲地招呼:“太陽毒辣的很,別站在外頭了,過來說話吧。”
“是是。”阿誌應著,連忙拉著芷蘭過去。
三人如同往常一般,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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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芷蘭才回到了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