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長平城,廉莑是依依不舍,一連回頭看了好幾次,眼中既有擔憂又是無奈。待見到芷蘭擔憂的神色後,廉莑方才收斂了心情,“駕”的一聲騎馬遠去。
為免軍中將士們輪流送別擾亂了軍心,廉莑並未告知眾人離開的時間。隻是待到入夜就和芷蘭一道駕車出行。守城的軍士們很是意外,但見是廉莑當然不敢贖當,立馬就開了城門放他們兩出去。
軍中知曉主將即將被撤換的暫時隻有少數高等的將領。但估計到了第二日,當所有人發現廉莑已經走後,少不了又是一番轟動。不過事情已是如此,再多的話語亦是無奈,就不再多想了。
“你多少年沒休過年假,虧死。剛好利用這難得的假期,咱們好好遊玩才對。你說,咱們是先去寒山看花好呢,還是到洛城購置衣物好呢?或是哪裏有小溪,咱們可以下水遊泳啊。要是有海灘就好了,好久沒曬過日光浴……”芷蘭嘮嘮叨叨地說著話,盡量想打消廉莑心中的鬱悶。
廉莑知道她在擔心的著急,於是一把摟著她,笑道:“不必擔心,我沒事。說起來,什麼是年假。”
“就是法定的假期,勞動者都應該有的合法權益。這麼多年來你都沒休假過嗎?”芷蘭一邊解釋一邊好奇地問道。
廉莑已習慣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語言,即使她不解釋大概也猜出幾分意思。他沒有繼續深究,隻是回道:“沒有。但可以在府中休息,倒也不至於太過勞累。”
“虧大了。所以說工會很重要嘛,哪像現在,連爭取福利的組織都沒有。”芷蘭自言自語,突然感慨起現代的工會組織。
廉莑笑道:“別想太多。正如你所說的,咱們沿途就算遊山玩水,不再理會煩心的事情。我知道在前頭有一座無名的山後頭有一竹林,後頭景色很是美麗,可有興致走一趟?”
“去,當然去。”芷蘭開心地應著,催促著廉莑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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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李夫人剛才收到廉莑的來信,珠兒已來到歸燕閣辭行。
“你可來了,藏得真夠深啊。”李夫人亦不隱瞞知曉她身份的事情。既然她敢來,證明早有打算。所以相互之間也不必做什麼戲碼,直接說白即可。
珠兒依舊是那副木訥的樣子,隻是聲調並不與往常般的沙啞。她依舊依禮跪倒在地上低頭說話:“珠兒想離去,還請夫人準許。”
李夫人冷哼了一聲,諷刺地說道:“何須我準許,你想走還有誰能攔得住。”
珠兒淡淡地回答:“珠兒感激夫人的教導,感謝芷蘭夫人的厚愛。珠兒此去,即是為了廉府的事情。還請夫人把我趕出去。”
“為著廉府?說得倒是好聽。”李夫人冷冷地瞧著她說道:“咱們從未虧待過你,廉將軍亦是忠心為國之人,為何你總是要處處難為著他,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一直潛伏在廉府是何居心。”
珠兒抬頭,淡然地看著李夫人說道:“珠兒是趙人,從未有何不良居心。珠兒這次辭行,就是為著能跟王上道明事情。懇請王上為著趙國的安危著想,撤掉更換主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