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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一始,老媽兩個月的母愛終於宣告用罄。於是乎,在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我被老媽一腳踢出了家門。

我敢怒不敢言,最終把家裏所有吃的一點不落全都裝上,最後還把許一澤手中吃了一半的薯片搶到手後。才如鬼子進村般浩浩蕩蕩地開進寢室,在走廊上就開始高聲叫道:“四零四的姑娘們,快出來接客,本大爺回來啦!”

靜默……

難道?沒人麼?我摸摸鼻子,真泄氣,可惜了我這麼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說什麼呢?!”老大從隔壁寢室衝出來,看見是我,一點兒都不客氣,惡狠狠地說道:“死阿笙,居然敢叫我們接客!活得不耐煩了!”

一雙魔爪就要向我的耳朵伸來,我連忙撇頭躲開,連連討好:“老大老大!我好想你!”

在寢室門口,老大看著我,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歎氣道,“阿笙,真不知道你是天真還是單蠢!”

我奇怪地看著她,“老大你幹嘛一見我就罵我?開門啊!我重死啦!”

門開了,不過不是老大從外麵開的,居然是莊銘——從裏麵開的門!

“染笙你到了啊。”莊銘笑著地對我說,一邊還伸手過來接過我的行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一驚,狐疑地看看他,再看看老大。

莫非……

老大用力拍了一下我的頭,罵道:“阿笙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還不趕緊進去?”

我“哦”了一聲就跟進去,這情況也太詭異,怪得了我亂想麼?

“阿笙你回來了。”阿曼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聲音啞啞的,再一細看,眼圈居然還有點紅!

“你們怎麼啦?莊銘你和阿曼吵架了?!”我憤怒,雖然阿曼嘴巴毒了點,但你可是男人,被罵幾句有什麼關係?況且連我都不舍得罵阿曼,你居然還把阿曼給罵哭了?

“我隻是有點感冒。”阿曼輕描淡寫的說道。

“就是,我怎麼敢和她吵架?”莊銘伸手拉過我,“染笙我有事和你說,我們出去。”接著不由分說地把我拉出去。

“噯!”老大在後麵喊了一聲,但仿佛被誰捂住了嘴,一下子沒了下文。

莊銘一直把我拖到學校有名的情侶林才鬆手。他轉過身,看著我,問:“染笙,她們說你看見我和一個女的在一起?”

我點點頭,伸出兩根手指頭,“兩次。”

“那是我的表妹,她高考剛結束,想報我們學校就過來看看。”他向我解釋,接著臉上浮起一個微笑,伸手過來刮我的鼻子,“吃醋了?我暑假打了你好幾個電話,可惜你手機停機了。”

很完美的解釋,一切都是我杞人憂天自作自受。幹嘛不去問他?幹嘛暑假裏不去找他?

“好了,不生氣了。”他靠近一步,貼近我,兩個人隔的這樣近,他微熱的呼吸就在耳旁。我後退兩步,看著他的眼睛,心裏有個小疙瘩。

我左手握著右手,右手反握住左手,在這種時候,如果是媽媽,她一定會衝上去,揍他兩拳再罵一句混蛋!如果是一航,他大概會笑笑,就此罷休。於是我也笑笑,說,“不生氣了。”

“以後有問題要問我,我都會給你解釋,不要悶在心裏。知道嗎?”莊銘接著說。

“好。”我回答。

接著問他,“你怎麼在我們寢室?”

“她們說你今天回來,我在你們寢室等你……”

“哦,我沒問題了。”我打斷他,“我要回去了,還要好好收拾一下東西。”

其實我還有很多問題:

如果不是一航臨時出差,我應該是住在他那裏的,你又怎麼會猜我會回來並等在寢室?

如果你們不是吵架,那你T恤肩頭的那一塊濕痕是怎麼回事?

莊銘,我不傻。

我拔腿就走。但右邊手臂忽然一緊,整個人就猝不及防地被拖了回去,“染笙,你去哪個公司實習?”

“G市的一家企業。”我又補充道,“媽媽安排的。”

“你不留在A市?”他有點困惑,“你哥哥不是在這裏做得很好嗎,你不去他公司?”

“哥哥是做IT的,我學商的,我去他公司幹什麼。”我奇怪,“還有你怎麼知道一航的?”

“聽沙曼她們說的。”他快速地回答我,又勸說,“他們那麼大一家公司,隨便安插一個崗位不就好了。”

一航也是這個意思,他告訴我,“你真想進我們公司,我肯定能把你弄進去,不過,染笙,假如你不是我妹妹,我絕對不會招你。”

我有手有腳有腦子,我堂堂一個名牌大學學生,我為什麼一定要人憎狗嫌地去當空降部隊?雖然我到G市也算空降,但在那裏我沒有一個做經理的哥哥,至少可以不赤裸裸地向大家宣示:我就是空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