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他和方之喬雖然有夫妻之名,但卻形同路人,他們沒有任何感情,方之喬恨自己,方之喬更恨吳作義。現在方之喬掌握了他們的秘密,他怕方之喬會對付他們,他更怕方之喬會為了康莊的事,拿日記做文章。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讓方之喬閉嘴,讓方之喬別亂說。他也預感方之喬輕易不會置自己於死地,雖然他們沒有感情,但他們現在還是夫妻,而且,方之喬有孕在身,一個有孕在身的女人輕易是不會離開自己的男人的,所以,他現在當務之急的是回去做方之喬的工作,讓方之喬別亂說,讓方之喬別再做傻事。於是,他把自己的想法全告訴了吳作義。
吳作義現在也沒有其他招,他雖然恨死了劉凱和方之喬,但也隻能讓劉凱先這樣處理,他凶狠的對劉凱說道:“事情你自己擺平,如果你擺不平的話,後果怎樣,你比我清楚。”
劉凱當然清楚,現在不僅關係到吳作義的命運,也關係到他劉凱的命運,還牽扯到太多人的命運,稍有不慎,一定會引起熊熊大火,他就要被這場熊熊大火所焚燒。所以,他比吳作義還著急。他告別吳作義,匆匆向家趕去。他很少在這時候回家,但現在,他馬不停蹄地往家趕,甚至有些歸心似箭。
華燈初綻,夜景迷人,劉凱卻無暇欣賞。
此時的劉凱心事忡忡,他邊走邊想著日記的事。走到大街上,他隨手叫了一輛車,坐到車上,他才稍稍平靜一下煩躁不安的心情。眼前又閃過吳作義泛著寒意的眼睛和惡狠狠的神情,耳邊又同時響起他的話:“後果怎樣,你比我清楚。”是的,劉凱可以想象的出,一旦事情敗露,會有怎樣的後果。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太小瞧了自己的女人。以他以前的思維,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在方之喬的手裏。方之喬的性格在他看來有些善良,有些柔弱。他始終認為方之喬屬於那種逆來順受型的,在他麵前從來不會玩什麼花樣,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他背著她在外麵搞女人,他背著她在外麵胡作非為,她知道了也毫無辦法。讓他無法預料到的是,他把日記本掩藏的如此秘密,竟然會被方之喬發現,而且,方之喬竟然又不動聲色地把日記的內容複印出來,背著他拿去要挾吳作義。更為可恨的是,方之喬要挾吳作義的目的是為了她的舊情人他的老對手康莊。
想到康莊,劉凱的心裏升騰起一股無名怒火,這股怒火幾乎要把他的心肺燒焦。想不到方之喬對康莊用情這麼深,竟然會為了康莊而鋌而走險,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男人的前途和性命。
劉凱坐到車上越想越氣,心中怒壑難平,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竟然忘記了告訴司機他要去的地方。
司機等了老半天,也沒等到劉凱開口,再加上他見劉凱情緒有些異常,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提醒劉凱道;“先生想去哪裏?”
司機的提醒讓劉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稍微平靜了一下,告訴了司機自己的住處。
劉凱的心中被怒火所充斥著,就連車子到達了目的地,他都沒有注意到。司機把車等了老半天,看劉凱還沒有下車的意思,於是再次提醒道:“先生,到了,請下車吧。”
家對劉凱來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但是,他還不能不回家。現在,他必須回家,他要找他的女人問個明白,問方之喬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為什麼要打破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如果方之喬不把他的日記捅出來,如果吳作義不知道他暗藏一手,他永遠都會立於不敗之地,但是,隨著日記浮出水麵,隨著吳作義知道他包藏禍心,吳作義一定會對他有所防範,他一定也會失去吳作義對他的信任,他怎能不惱?他推開車門,無力的走出車門,他忘記了坐車該付費。
他沒走出幾步,司機叫住了他。
此時,劉凱不想任何人打擾他,心煩他,司機的阻止讓他橫生怒氣,他怒眼圓睜,吼道:“幹什麼?”
司機戰戰兢兢地解釋道:“先生,你還沒給我車費。我現在下崗賦閑在家,靠的就是這點車費養家糊口,你不給我車費,我怎麼回家見老婆孩子啊?”司機可憐巴巴的哀求著劉凱,他把劉凱當成了吃白食的地痞流氓無賴。
直到現在,劉凱才想起自己沒給人家車費,稍微平靜了一下,道:“多少錢?”
“一共五十八。”司機小心翼翼的應道,努力陪著笑臉。
劉凱扔下一張票子,轉身就走。
司機本來想再叫住他然後找錢給他,但聯想當劉凱剛才的態度,以及劉凱在車上的情緒變化,他沒有叫劉凱,趕緊發動車子離開了這裏。
望著昔日熟悉的家門,劉凱的心中更多的是怨氣和憤恨,他懶的開門,他故意挑釁地不斷地按著門鈴。方之喬聽到門鈴聲,疑惑不定的走過來放開門,見是劉凱,她心中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她不無譏諷地說道:“今天怎麼了?太陽從西邊出了?你怎麼會這麼早就回家啊?真是奇怪了。”是啊,劉凱很少回家,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回家,方之喬知道劉凱在外邊幹什麼,她懶得管,她也管不了,與其活惹氣,倒不如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