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走後,吳作義撥通了薑濤的電話,在電話裏命令薑濤去辦一件事。
方之喬甩掉跟蹤後來到一個她要好的姐妹家,稍稍休息片刻,她決定出去一趟。這幾天以來,她隱隱約約意識到她似乎被人跟捎。現在經過這件事,她更加感覺到她手中日記的重要性。既然日記對吳作義他們來說這麼重要,那麼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拿到手。日記放在她曾經住過的屋子裏很不安全,必須另放別處。因此,方之喬決定回去原來租住的房子裏取出日記。她打車趕到了原先的租住屋,打開門走了進去,很快她找到了她掩藏的兩本日記,放進包裏,緊接著又坐車往回趕。方之喬前腳剛離開,一輛車子就駛了過來,薑濤帶著兩個人來到方之喬的房子前,動手砸開了鎖,他們破門而入後在屋裏翻騰了一陣。結果沒有找到所要的東西,隻好失望而歸。薑濤撥打了吳作義的手機向他彙報了尋找的結果。
原來吳作義知道劉凱無法搞定方之喬之後,他決定自己派人去尋找。方之喬這麼防備劉凱,他估計方之喬不會把日記放在家中,情況隻有兩種可能:她把日記要麼交給了康莊,要麼另放它處。據眼前的形勢判斷,日記還沒有到康莊的手中,因此還在方之喬那。方之喬曾經居住的地方他很快就打聽到地址。因此才派薑濤過來尋找日記。吳作義老謀深算,他沒有叫劉凱過來是對劉凱防了一手,怕劉凱找到日記也不會交給他。現在的劉凱吳作義再也不會相信,但對他來說,現在處理劉凱還為時過早。
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晚到了幾秒中,他們和來取日記的方之喬擦肩而過。
在李若彤的沂江大酒店的芙蓉廳裏,劉凱和康莊對桌而坐,桌子上擺滿了菜肴,在他們的麵前也各自滿了一大杯啤酒。麵對這滿桌的美味佳肴,劉凱和康莊誰都沒有動筷。他們都靜靜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同時,也在相互揣測對方的心理。
本來,接到劉凱的邀請電話後,康莊猶豫不決,不知道是應約好,還是不應約的好。最後,為了搞清劉凱約見的目的,也為了搞清吳作義的用心,康莊接受了牛治國的建議,按時來到了沂江大酒店。直到走進沂江大酒店的芙蓉廳,康莊才知道是劉凱單獨約見的他,劉凱單獨約見他,讓他頗感意外。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和劉凱就話不投機,他們雖然不是階級是敵人,但他們站在敵對的堡壘中,他們各位其主,所以,他進了房間後,隻和劉凱象征性的打個招呼,就坐在了座位上,劉凱不說,他也不說。
見康莊不說話,劉凱開始在心裏琢磨著如何開口。骨子裏麵,他恨死了康莊,要不是康莊,他不會失去那麼多東西。他的所有不幸都和康莊有莫大的牽連,所以,他和康莊仇深似海。現在讓他來和康莊麵講和,他極部情願。但是,吳作義交給他的任務他必須完成,他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沂江大酒店,讓李若彤安排了一間房間,安排了一桌酒席招待康莊。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劉凱終於沉不住氣了,他首先打破了沉默,道:“康主任,好久沒在一起聚聚了,我們先幹一杯。”說完,一仰脖子,一大杯啤酒全倒進了肚子裏。
康莊也不甘示弱,一仰脖子,也一飲而盡。他們各位其主,他們代表著各自不同的利益群體,劉凱代表的是吳作義,他代表的是陳鴻章,他們水火不容。但多年的官場生涯錘煉了他們,他們都知道,在很多時候,在很多場合,他們即使有意見,但都要保留,現在就是他們保留意見的時候,所以,他們彼此雖然都恨死了對方,但仍然都是一臉和氣,外人根本看不出他們有罅隙,還以為他們有過命之交,還以為他們聚在這裏是在商討工作上的問題,其間的秘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喝完一杯酒,劉凱打開了話匣子,他裝出一副很關心的樣子,對康莊前以段時間發生的是表示慰問。又關切地問康莊今後有什麼打算,問康莊是不是繼續留在官場,如果康莊想繼續留在官場,他說他會幫康莊通融,找吳作義幫康莊打點。劉凱的話,康莊半點不信,他相信劉凱一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堅信劉凱找他的主要目的一定不是為了幫自己,一定還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劉凱繼續說道:“康副主任,我們畢竟都曾經在人事局幹過,我們畢竟曾經是同事,作為朋友,我想奉勸你幾句。”說完之後,他盯著康莊的雙眼,想從康莊的臉上找到答案。
康莊最想知道的就是劉凱的最終目的,於是道:“你說吧。”
劉凱一臉傲慢,告誡康莊道:“康副主任,我劉凱向來是明人不做暗事,我現在就明說了吧,我今天找你沒有別的目的,我是代表吳市長找你談話的,在談話之前,我想先告訴你幾句話,在官場上混,要講究官場上的規則,要學會按規則辦事,按規則辦事,你才能討得領導的歡心,領導才能重用你,還要,你要站準隊,跟準人。現在,陳鴻章日落西山,沂臨是吳市長的天下,順吳市長者昌,逆吳市長者亡,所以,我想告訴你,別處處和吳市長做對,於人方便,才能於己方便。我們能當幾年官啊?所以,為官一任,既要造福於己,也要造福於人,可不能處處樹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