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讓葉瑾年忽然想起她劫持楚若時成銘悲哀的眼神,與其落在洛爾斯手裏,還不如早早死了的痛快,想來也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故意這麼安排。
當然,他們回到洛爾斯身邊是傷是殘是死是活,都已經不在葉瑾年的關心範圍內了。
問完了‘所有’人的下落,葉瑾年終於收回了目光,慵懶的靠在床上開始安靜享受午後舒適的陽光。
殷瑤靜等了半天沒聽到葉瑾年說話,確定她沒有了再繼續問下去的意思,才偷偷的鬆了口氣,臉色也跟著恢複了正常。
“想聽音樂了。”安靜了一會兒,葉瑾年忽然開口。
在半睡半醒間,她曾聽到那個極熟悉的音調,是她跟邵司佑多年前一起去看過的那場歌劇……《一見鍾情》。隻是已經經過了改良,沒有了歌劇裏那股震人心魄的高亢激美,變成了有助於睡眠的輕音樂。
這突然的一句話讓殷瑤嚇了一跳,然後拍拍胸口站起來,朝著房間另一邊走:“你真的有聽到哦?你昏迷的時候哼唱過這個,醫生要我們偶爾放給你聽。”
“嗯。”葉瑾年應了一聲閉上眼睛,那時候她以為這個孩子會留不住,絕望的邊緣司佑的一切都是她堅持的動力。
手覆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唇邊的弧度擴大,寶寶,媽咪想你爹地了呢。
看著葉瑾年仿佛是睡著了,殷瑤嬉笑的表情漸漸收斂,放輕動作走到窗邊,身後,葉瑾年緩緩睜開眼來,看著她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眼窗台上那簇豔麗張揚的玫瑰,若有所思……
葉瑾年的身體曾在車禍時受過重創,最初的三個月又在洛爾斯身邊度過,精神一直很壓抑。從放鬆下來那天起,許多隱而不發的小毛病就紛紛找上來,在醫院裏調養了半個多月,腹部的凸起漸漸明顯,人反而是更加明顯的瘦了下來,看得殷瑤跟葉瑾年兩個人好不心疼,每天換著花樣的替她進補。
葉揚的眼睛經過幾個月的治療已經基本康複,隻是在中午的時候要帶著墨鏡出門,每天他都會跟著葉朔來醫院陪葉瑾年,偶爾露出符合這個年齡的孩子該有的表情,都讓將為人母的葉瑾年愛不釋手。
對於晚姨這件事,葉朔避而不談,葉瑾年也有意繞開話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是有幾次葉瑾年睡醒看見父親望著自己的目光,那種透過相似麵容去懷念另一個人的眼神,讓葉瑾年知道,父親並沒有表現的那麼灑脫。
邵司佑人在英國,甚至連通電話也沒有,殷瑤開始時還有些擔心葉瑾年,但每次提起葉瑾年總是淺淺的彎起唇,沒有刻意的追問。
這次擄劫事件的唯一福利落在了葉瑾年的姐姐葉瑾然身上,她與旋昊的關係明顯緩和,臉上的笑容也愈見增多,一家三口在一起時總讓殷瑤拿出來調侃玩笑,和樂融融的樣子讓葉瑾年很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