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耳是呼呼的風聲,整個岩壁上的景物在飛速的上升著,逆鱗雙手本能的抓取著岩壁上一切能夠減緩降落速度的物體。雜草、樹木一一被折斷,甚至堅硬突出的岩石也被抓下了好幾塊,“轟隆”一聲,逆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渾身的骨頭好像散架了一樣,不過這種疼痛感也清楚的告訴逆鱗,自己此時此刻還活著。之所以在下落的過程中不敢使用各種法術和召喚獅鷲,就是害怕萬一自己以動用靈力,那羅刹魔恐怕能夠鎖定自己,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幾率,逆鱗自然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而羅刹魔在天空之中的骷髏虛影清清楚楚的看著逆鱗的身軀化為灰燼之後,終於因為不願過多停留而返回了修真界上古蠻荒之地下的宮殿之中。
逆鱗掙紮著站起身,確定那股鎖定自己的強大神識消失不見之後,才敢放出地靈獸,在山壁之上挖開了一個洞穴。進入洞穴之後,逆鱗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就算那羅刹魔神識驚人,跨界之後也不可能透過如此高大的岩體察覺到自己。
水晶棺在逆鱗的召喚之下出現在眼前,頻繁的受傷早已把逆鱗鍛煉的皮糙肉厚了。逆鱗決定還是在洞穴之中多待幾天,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之後十天,逆鱗恢複了身體之後開始反複參悟養屍大法,同時也覺得自己的煉體和法術都進入了一個瓶頸期。
這一天,逆鱗終於又回到了藥叟所在的小木屋,進門之後發現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冰燚竟然不見了,隻剩下藥叟一個人在那裏熬藥。看到逆鱗進屋,藥叟除了露出詫異的目光之外沒有任何表示,似乎對於逆鱗能夠活著走出屍王嶺感到有些詫異。
“冰燚呢?到哪裏去了?”站在門口的逆鱗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被我扔出去了。”藥叟繼續低頭熬藥,一切說的那麼順理成章,似乎沒有一絲不妥。
“我們不是約定了一個月麼?”逆鱗聽到這點,渾身頓時熱血沸騰,強壓住怒火問個究竟。
“是啊,今天可是一個月零一天了,你已經失約了。”藥叟依舊不抬頭,似乎小藥鍋裏麵的藥對於他更為重要。
“不可能,我算著時間呢,怎麼會超過?”逆鱗細細回想著自己一路發生的一切,難道說,自己受傷在山崖之下竟然多昏迷了一天?這個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沒有白天黑夜的變化,時間是非常難以掌握的。
“看看窗台上的油燈,我這一盞油燈能夠點一天,你自己數數吧。”藥叟指著窗台。
正好三十一盞,看來真的是自己晚了一天。逆鱗懊悔之餘也同時憤怒的看著這個老頭,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轟!”逆鱗一拳將整個木門擊成碎片,“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這麼做,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此時逆鱗已經怒不可揭了,甚至有心擊殺眼前的老頭。
“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回來?說不定你自己也死在了屍王嶺之上呢?”藥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似乎早已認定逆鱗此番不可能回來。
逆鱗大步上前,一腳踢翻了正在熬製的藥鍋,藥水撒了一地。盡管藥叟也是心動期修為,可逆鱗顧不了這麼多了,雙手抓住對方的衣服,硬生生將其拎了起來。“快說,你把冰燚扔在哪裏了?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讓你償命。”
這時,裏屋的簾子被掀開了,一襲白衣的女子手中正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瓷瓶。此女正是冰燚,看著眼前這個畫麵,流露出一絲不解,問道:“逆鱗哥哥,你幹什麼呢?”
逆鱗回身一看,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顯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甚至忘記了將手中的藥叟放下來。“冰燚?你,你沒事吧?”支支吾吾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快把藥叟老伯放下啊,你這是幹什麼啊?”在冰燚的提醒下,逆鱗這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將眼前這個老頭放了下來。大步向前,雙手搭在冰燚的肩上,“你沒事吧?”
逆鱗突如其來的熱情,險些讓冰燚手中的托盤打翻,“我沒事啊,逆鱗哥哥,怎麼了?”
“怎麼了?這老家夥,額不,這位藥叟前輩說我回來晚了,已經將你扔出去了。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逆鱗顯然還沒有走出剛才的驚愕,從大悲到大喜轉換的太快了,讓他有些無法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