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傴僂的背影聽到逆鱗的呼喚,慢慢的轉過身來,有些淩亂花白的頭發加上因為之前門派之變等煩心瑣事使得臉上也爬上了不少皺紋。最主要的是麵色極為蒼白,幾乎不帶一絲血色,不停的咳嗽也足以說明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的差。
“咳咳,你是?”慕容玄天雙眼眯成一條縫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雙眼頓時睜開了不少,“難道你是鱗兒?”雖然難以置信,但逆鱗的音容笑貌他還是記得非常清楚的,就算相隔十幾年依舊時常想起他和心愛的孫女。
“師傅!”逆鱗雙膝跪地,就像當年拜師之時一樣行了大禮。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慕容玄天之於逆鱗不僅僅是知遇之恩,更是對他器重有加,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還是碧瑤的爺爺,因此逆鱗一直把他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
“真的是鱗兒啊,咳咳,這些年你上哪裏去了,快點過來讓為師好好看看。”慕容玄天此時竟然激動的想要起身,可是一個踉蹌之後險些摔倒在地。逆鱗趕緊迎了上去,將慕容玄天攙扶住,這才知道師傅此時遠比自己想象的虛弱的多。
一雙蒼老無力的手順著逆鱗的額頭在整個臉上撫摸,似乎僅憑雙眼已經不足以彌補這十幾年來的分離之苦。其實這也難怪,自從上次魔雲穀碧瑤出事之後,慕容玄天便將所有的心血全部傾注在了逆鱗身上。並且心中早已準備在逆鱗學有所成之後將玄天宗的掌門之位都交予他,隻是這一切還沒有來得及,逆鱗就已經消聲滅跡了。
這時,從外麵又走進一人,看著眼前的場麵,驚呼道:“你小子原來還活著,我就說我看中的人怎麼會那麼不負責任。你可別忘記,彩兒還等著你救呢。”說話之人則是柳星河,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能讓慕容玄天如此激動不已的,除了逆鱗還能有誰呢?
逆鱗一轉身,看到那個曾經極力阻止自己和彩兒在一起,而最後反而對自己非常認可的柳星河。他和師傅慕容玄天的情況完全相同,對於彩兒也一直視若掌上明珠,可自從彩兒也發生了意外之後,逆鱗同樣成了他唯一的寄托。
麵對兩位長輩,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似乎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而起。假如沒有自己的存在,恐怕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兩個家庭可能都在共享天倫之樂。“對不起,我來晚了!”逆鱗朝著柳星河同樣行了一個跪拜之禮以表示自己的歉意。
“好了,你回來就好,快快起來吧。”柳星河原本對於一切都已經不抱希望,慕容玄天重傷一直不愈,兩大門派還在對自己這些僅存的弟子不停的搜尋追殺。在他看來,已經放棄了東山再起的念頭,則是想要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度過餘生了。
而如今不同了,逆鱗回來了,而且是已經進入心動中期的修為了,這在他這個年紀放眼整個中原大陸也算是絕無僅有的了。也許現在的他還不足以抗衡金光宗和天劍門,但隻要假以時日以這小子的天分也許真能登上人界的頂峰。
“柳伯伯,我師傅的身體為何會如此虛弱?”逆鱗有些不解,此時慕容玄天正靠著山洞的石壁昏沉沉的睡去了。微微顫抖的身體加上氣若遊絲的呼吸,給人的感覺好像隨時生命都可能遊離而去似的,這讓逆鱗心中不由得隱隱擔心起來。他當然不希望將來在救出碧瑤之後反而來不及見爺爺最後一麵。
“哎,我們也不知道啊,當初比賽之時你師傅和金光上人比拚,本來說好了點到為止沒想到那老怪出爾反爾竟然重傷你師傅。事後還說是一時沒有收住手,從此之後你師傅的身體就每況愈下,每日都是昏昏欲睡沒有精神。剛開始還能施展一些法術,如今連體內的靈力幾乎都要散盡,若非我們每日都要出去找一個固本培元的草藥,恐怕他早已。。哎!”柳星河一聲長歎,對於自己昔日的老友如今變成這幅樣子,心中著實不忍。
“原來是這樣。”逆鱗似乎若有所思,“當日比賽師傅受傷的地方是哪裏?”在他看來,一個能夠到達靈寂期的高階修士可能會因為一次重傷而修為跌落,但決不至於從此無法康複,況且在眾目睽睽之下金光上人也不可能使用殺著的。
“我記得應該是胸前吧,怎麼?難道你覺得有問題?”柳星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