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財說像昨天晚上那個情況,就算是計算,也已經計算不出來現在已經漂流到哪裏的具體位置了,往少裏說,離昨天漁船失事的地點,至少不低於數百海裏,昨天失事最後的坐標,離海南島也有五百海裏左右,所以,現在要確定自己的準確位置,幾乎是已經不可能了。
朱笑東等人翻了一陣帶下來的背包,沒有找到指北針,沒有定位儀,沒有通訊器,除了一些零食,衣物,幾隻防水信號煙火,再就是漁船失事之前,帶出來的繩子,消防斧頭,剖魚刀之類的,連淡水都隻有很少一些。
救生艇裏的雨水不少,但是也摻了不少的海水在裏麵,所以說最多也就隻能洗洗臉之類的,拿來食用,肯定是不成的。
救生艇裏的儲備不少,淡水,餅幹都有不少,差不多夠六個人一個星期以上的消耗,另外還有魚鉤魚線、一副小型的魚網,水桶等等,
林富財本來一直都喜歡帶著一隻帶有指南針的手表的,偏偏漁船失事的時候,林富財正準備去洗澡,所以連手表都遺落在漁船上了。
阿國老頭子當過兵,知道一些海事定位的技巧,何況,現在太陽高懸,就算有點差異,也不會太多,不多一會兒,阿國就計算出大概方位,也就真的是大概位置,還在祖國的的懷抱裏!
等於沒說,最近哪裏有島嶼,那裏有人煙,哪裏比較接近國際航線,完全不知道,還在祖國的懷抱裏那又能怎麼樣?
救生艇上本來有四隻漿的,但是昨天晚上大風大雨,後來遺失一對,另一隻不知道怎麼搞的,都給弄折了,所以也就隻剩下一根完好的。
朱笑東自然不能丟棄了那根折斷的船槳,用繩子綁了,也架到救生艇尾巴上,幾個男人,輪流換班的來劃。
現在絕對不能丟棄希望,掄著船槳,劃上一漿,就要往祖國靠近幾米,隻要大方向對,怎麼說也會回到祖國陸地上去的。
四個男人輪流劃了一個班次,林富財才開口說話,一開口,卻是一個天大的疑問:“阿國,你我們都是在海上風裏來雨裏去不下二十年的人了,你們說說,昨天晚上這事就有些奇怪了,那條航線,我們每一年少說也走了十七八次,哪裏來的暗礁?你們說這事情怪不怪。”
一說到這事,阿國、廚子都叫了起來,對啊,以前也有過這樣的天氣,甚至更惡劣的都有,但是觸礁這事兒,在那條航線上,卻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來,在海上航行,規矩忌諱都不少,比如不能坐船頭,在船上吹口哨,連說話都很得講究,翻、扣之類的字眼,在海上誰要是敢提,船長就有可能把誰扔進海裏,另外,像什麼“龍王爺”、“媽祖”,之類的,那就已經達到了迷信的程度,不過,有些事還真是有些邪乎,那些東西,在船上存在了這麼多年,必然有它的原因和價值。
可是,昨天晚上這沉船的事,幾個人怎麼也想不出來個具體原因,最後都把疑點集中到突如其來的暗礁上。
可是大海之中本來就是千奇百怪,變幻莫測,何況暗礁深藏在水裏,又沒人看見,誰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幾個人隻好悻悻作罷。
在救生艇上,空間比漁船上更是狹窄,幾乎就那麼一兩步來去的空間,在狹窄的空間裏呆久了,自然就令人枯燥無味。
不過在漁船上的時候,可以喝酒抽煙打牌,但是這救生艇上,哪有那樣的好事,唯一的,就是朱笑東的背包裏還有幾包煙。
但是,這個時候,打火機卻比煙都還要金貴,朱笑東一隻氣體打火機,是這六個人唯一的一隻能快速生火的工具,所以,林富財雖然拿了一包煙,也僅僅隻叼了一根在嘴巴上。
朱笑東倒是無所謂,把打火機拋給林富財,隻是囑咐他稍微省著點兒用罷了。
這海上漂流,有比不得陸地上,陸地上時時刻刻都有用火的可能,但是在海上,估計有九成以上的時間根本就用不上火。
陳小佩這次是受了不小的打擊,飯碗鐵定丟了不說,現在能不能活著出去都還是個未知數,所以精神很是有點恍惚,畢竟這條船上的人,林富財、阿國、廚子,都是經曆過這樣的場麵的,朱笑東和楊薇兩人更是無數次的出生入死過,也就是陳小佩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所以,楊薇少不了時時刻刻的去照顧著她。
幾個男人輪流換班劃船,一直劃到紅日西沉,眼前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大海,本來現在的海上無風無浪,紅日低垂,霞光萬道,頗有些詩情畫意,隻是幾個人此刻俱都是心情懊喪,那裏還能覺察的出來一個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