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傳道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一茬兒給忘記了?對對對……這裏是一桌佛塔,理所當然的就應該有佛寶,隻是可惜,這佛寶流失,以致這佛塔荒廢,失去了本來的莊嚴之相。”
朱笑東搖了搖頭:“何止如此,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顆水晶球,必定是被人取走,因此破壞了佛法結界,讓本來莊嚴祥瑞的一處寶地,反而生出邪祟。”
胖子嘿嘿的幹笑了兩聲,說道:“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一粒水晶球麼,還生出了妖怪!”
魚傳道再說道:“其實,風水龍脈,衡量好壞的標準,總的來說就是氣勢上的配合,主要是是看能否達到融入自然,這個標準,是難以用言語來表達出來的,而且,所謂風水寶地,也是有個氣運限製的,氣運旺盛,點石成金,那就是寶地,過了這段氣運,氣運衰敗,邪魅叢生,那就成了無用之平常之地……”
胖子笑了笑,魚傳道的這個說法,很是耳熟,好像跟朱笑東以前說過,有風水龍脈之處,就必定有地脈龍吞噬一樣,一處風水龍脈,被地脈龍吞噬一盡,那處龍脈,也就成為徒有其表的廢地。
說法不盡相同,但這意思,絕對是一樣的,隻不過魚傳道所說的是虛無飄渺的“氣運”,而朱笑東所指,明顯的就是在自己亦真亦幻之中遇到過的東西。
不過,無論是“氣運”也好,還是地脈龍也好,這兩樣東西,胖子也拿不出真憑實據來加以證明。
“不僅如此……”魚傳道接著說道:“這個地方,原本隻是一處稍微沾了點龍脈的倒地蓮花,本屬破敗之相,偏偏被人為運用術術之法,強行改造,但終究人力沒辦法勝過自然之力,經過時間侵蝕,時運一去,便是物極必反。”
胖子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兩個,先前不是大讚這個地方,經過布局改造,成為什麼天人合一是塊寶地的麼,怎麼這會兒又一個勁的詆毀這裏,說這什麼人力、自然力,又是什麼物極必反的,這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麼?”
朱笑東跟魚傳道兩個人均是臉上一紅,確實,昨天兩個人隻是從宏觀上、大體上來看待這個地方的風水布局,漏掉了比較細微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摒棄這個地方的氣運、時運,單就這裏的風水布局來說,朱笑東跟魚傳道兩個人均是認為,這裏經過改造,絕對是個萬中無一的寶地。
但是至於“寶地”是否一直都是寶地,是否千秋萬代都是寶地,這個就沒人能夠保證了,也沒人能夠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的,因為這些東西,必須是得要從細微之處觀察琢磨,才能看出端倪。
如果說有人能夠在一眼之間,就能夠看出這個地方是個什麼樣的風水,又能夠延續多少年的氣運,那他就不是人了,是神!
朱笑東跟魚傳道兩個人都不是神,所以在細微之處,他們自然也難免有所遺漏之處。
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這地方經過人為改造,的確成為天人合一的寶地,但也就是因為時運、氣運一過,又被人為的破壞,成了一處邪魅叢生的邪地。
胖子拿出那個裝著蜃珠的箱子,遞到朱笑東麵前,嘿嘿的笑道:“幹嘛這麼麻煩,說這裏曾經是塊寶地,但是後來又成為了一個死地邪地,一句話不就說清楚了,嘿嘿,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地方成了死地也好,邪地也好,跟我這蜃珠有什麼毛關係?”
朱笑東接過裝蜃珠的箱子,歎了一口氣,說道:“魚老前輩說這裏值神更替,八門換轉,吉凶移位,我想現在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讓這塔頂重放光芒,以祥瑞佛光,籠罩諸邪,讓我們趨吉避凶,遇難成祥。”
胖子還是不明白朱笑東的意思,張嘴要問,朱笑東一邊開箱子,一邊說道:“不要問了,待會兒你就明白了。”
箱子是彈簧扣的,不需要用鑰匙什麼的,很容易就能夠打開,朱笑東打開箱子,怔了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將依舊用楊薇的衣服包裹著的蜃珠拿了出來。
除了朱笑東,幾乎所有的人都沒見過蜃珠的真正麵目,這時候,朱笑東將包裹在蜃珠上的衣服,一層層的打開。
在最後一層衣服打開之際,一道帶著血色的紅光衝天而起,刺眼的紅光,幾可與雪山上反射的陽光抗衡,朱笑東等人,石塔、圍牆、護城河、草地,甚至是密林,均在這一刹那之間籠罩在一層血色之中。
楊薇見過朱笑東在賭石場裏賭中的紅翠,在切出紅翠本質的那一刻,楊薇隻覺得那就是一團會跳躍的火,刺眼,妖異。
但是現在見到朱笑東手上這顆蜃珠,那種感覺不是火,而是一汪會流動的血,鮮血!
詭異,讓人觸目心驚!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這樣的東西,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所有的人的感受,因為這血紅太過詭異,太過讓人毛骨悚然。
尤其讓人驚悚莫名的是,這顆蜃珠一現,每個人的腦子裏都隱隱約約回響著千奇百怪的聲音,有狂風呼嘯聲、炸雷落地聲、動物淒叫聲,人類慘嚎聲……
響徹天地,響徹山川,震人心魄,就像一根根尖利的針直直的刺入人的靈魂深處,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