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惋惜和憐憫,有那麽一絲小小的敬佩。”她說著,那一瞬的表情幻化中好像有錯覺般的哀色,旋即被一抹偽裝的笑容代替:“本來一開始就不存在什麽計劃,既然如此,不如就地取材,既然你們的目的是阿爾泰爾,那麽,咱們的指標便是同等的。”
韓岩恍然道:“於是你放棄了去狩獵被召喚者,本來是把阿爾泰爾當做獵物了?好大的胃口啊。”
“我權且將它當做獎賞了,多謝獎飾。”時崎狂三輕撫臉頰:“她的能力很風趣,我想曉得這份氣力的源頭是什麽,如果能獲取它的話,也可以我就不必那麽費力的收集時間了,你應該是曉得的……我的目的,我的希望。”
韓岩點頭:“我曉得。”
精靈少女歡然一笑:“那麽……”
“於是,我回絕。”韓岩話鋒一轉,拉住赫蘿的手,登上浮空階梯:“那不是你能問鼎的氣力,早些放棄吧,我來這裏便是為了接受它,即使你獲取了它,早晚有一日,我會與你兵戎相向。”
“談判失敗,真遺憾。”夢魘精靈在擦肩而過的刹時露出狂氣之笑,瞄準韓岩,扣動扳機,砰!
……
空中迷宮外層,一位漫畫家從睡夢中恍隱約惚的醒過來,桌案上都是種種龐雜的手稿,他打了哈欠,硬是從夜風中凍醒了,戴上眼鏡,恍隱約惚的擺布看去,卻發現自己身處數十米的高台上,差點沒嚇的後空翻。
“這,這是什麽環境!”那作者還沒弄清細致環境是什麽時,卻聽見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懸浮階梯上,帶著麵具與黑袍的少年拾級而下,他的獨眼閃爍著森然紅芒:“石田……”
“啊?”被喚出筆名的漫畫家尋聲看去,瞥見的隻是一道疾馳的紅褐色殘影:“為了世界,你該死!”
鱗赫刺向他的胸膛,一擊斃命,即將擲中之時,一道人影突如其來,重重的踏在赫子上,木刀橫掃,震退了硬度堪比鋼鐵的生物器官。
一隻銀發卷翻著死魚眼,挖了挖耳朵:“世界又哪裏對不起你了?”
銀發卷武士挖著耳朵,惺忪的態度,放蕩不羈的姿勢,好像看破一切的死魚眼,如此鮮明特征嚇得後方的那名漫畫家一愣,他張著嘴巴,一時間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阪田銀時。”金木研壓低體態:“閃開!”
“略微打攪一下,叨教你是想要殺人嗎?”銀時並沒有抬起腳,而是將半身子重都壓在了赫子上。
“我沒心思和你空話,閃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了!”金木的獨眼猩紅一片,紅的醒目。
“你真是入魔了,殺了創作者,誰來轉變你的世界?”銀時抬起眼:“說,你真的想導致怪物?”
“怪物?我早便是怪物了,從你身後的創作者私行更改了我的生活,將我拉入地獄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現在的我……是喰種,以人血為飲,以人肉為食!”金木身後的鱗赫如長矛瞄準了阪田銀時:“最後一次告誡,別損害我……”
阪田銀時眼中表露出一絲感歎,手持木刀,輕輕素振,蕩漾起一陣微風,紙稿翻飛:“我回絕,臭小鬼。”
“……我會殺了你的。”金木研暴戾的氣息緩緩疏散,此時的他尚未成為獨眼之王,卻已有幾分凶橫氣概。
“同為惡鬼,你若是能殺了我,隻能證實你墜落的比我更深,可隻要我還在站在這裏哪怕一分鍾,你也休想再墮入修羅場一步。”廢柴大叔揚起自傲的笑意:“這裏,不允經曆。”
“阪田……銀時!”金木咬著牙關,手指關節發出洪亮聲響:“我果然和你如此的公理同伴合不來,你完全什麽都不懂,什麽都!”
“公理同伴什麽的可真是折煞我了,我隻是一介普通的落魄武士罷了,廢刀令以後連一把真劍都配不上的廢柴大叔。”銀時自嘲著:“昔時,我被一位恩師收養了,所謂養育之恩,對我而言和父親沒什麽不同……可他後來被抓了,為了救他回歸,我提著刀和一群兄弟掀起了大張旗鼓的攘夷戰鬥,和天人打仗,和幕府打仗,然後……是了一堆人,該死的不該死的……能記住的麵容也模糊了。”
“再然後,我在複仇之路的止境上,終於連老師也落空了……連安生寄命的刀也丟了,為了活下來,我不得已在墓碑前和一個死去多年的老爺子定下商定,守護一條街道,守護一個守寡的老婆子,以後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多年,人不知,鬼不覺,封了劍,喝著酒,過著清貧卻風趣的日子……如果這麼一個失敗者也能自誇公理的同伴,那擎天柱和凹凸曼肯定忍不住放激光轟我。”
他絮絮不斷的說著:“可即使是如此的廢柴,也曉得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舉動,你所做的隻是純真的宣泄,最終殺了人,染了血,除了空虛和愧疚以外,什麽都得不到。”
“那又如何樣?”金木研沙啞道:“我還能導致人類麼?每多活一天,就要食人,就連活下來也變得無比艱辛,世界是殘酷的!喰種的世界和人類的世界都不容許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