菑川王和河間王帶著自己的孽子走了,半死的那種,如果不及時救治,大概會嗝屁掉。
至於為什麼隻敲了菑川王的竹杠,卻對河間王劉德比較慈善,韓岩想了想,一是有同門淵源不好下手,二是人家長得帥,氣質很好,談吐真誠,讓你看著順眼,自然會心生好感,做事也就手下留情了。
敲來的金銀珠寶大約值三百萬錢,韓岩沒想全要,拿三分之二就成,用別人的故事中飽私囊,這事傳出去自己和衛綰的名聲都得壞了,不過他已經想到解決辦法。
弓高侯府。
衛綰看著屋裏如瀑布般的金銀珠寶默默無語,韓岩私自替他收了別人的禮物,讓他覺得這孩子算是廢了,哀莫大於心死,苛責無用,隻是以後要禁絕他向別人提起是自己的弟子。
韓岩眼觀六路,一直在觀察衛綰的表情,見他眼裏瞄自己時露出深深的失望,趕緊說:“老師,收禮是一門學問。菑川王和您無親無故,您卻拿了可以置他於死地的把柄,如果你不收下這些禮物,還他一個把柄,光憑一張嘴他是不會相信您的,回去後定會寢食難安,視您為眼中釘。”
“那照你這麼說,我賭上名聲私受賄賂是理所應當的?”
“收當然要收,但收完以後你把這些東西拿去幹什麼,才會決定事情的性質。”
“哦?”衛綰麵無表情。
韓岩:“把這些東西帶回長安交給陛下,不要提金銀車,隻說劉衍在馳道上衝撞了您,濺您一身泥,然後賠罪的禮物,而且這禮物是不容分說放門前就走的那種。您就向景帝說臣無奈,隻能把這些東西帶回來孝敬陛下。他老人家一定會讚你忠心。到時民間也會把這事傳為佳話……這樣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衛綰聽得久久無言,嘴巴微微張開,有些瞠目結舌。好久才盯著韓岩,仿佛第一次見他,“這都是誰教你的?”
“自學成才。”韓岩眼對鼻子就胡說,現代人的花花腸子,性情敦厚的衛綰很難理解。
“下去吧,我要休息了。”衛綰昨天坐了一夜,提心吊膽,累得夠嗆。
“喏。”韓岩行禮,恭敬退下,把門帶上。
出門就樂得像孩子一樣,撒歡的往自己房間裏跑。
房門緊閉著,門口有四個護衛站崗,韓岩推門而入,就見韓說正從九層高的櫃子裏掏黃金餅子往衣領中間塞……
每個餅子重一斤,韓說胸襟裏鼓起棱角,衣服都撐變型了,活像大胸大肚的肥豬一般。脖子上還掛著三串珠玉鏈子,兩手腕上套著七八個手鐲,韓岩笑罵一聲:“你他媽瘋了,裝這麼多也不怕壓死你?”
“大兄,我們發財了。”韓說激動不能自抑,手卻不停,一直塞到衣領口裏鼓出來,用下顎壓著黃金餅子才罷休。
“可以在房間裏拿,但不準帶出去,等衛綰老師走了以後才能用這些錢。”
“啊?”韓說大失所望。
大約是餅子太重,他撐不住了,抱著大肚子的雙手鬆開,腳下頓時宛如下蛋,黃金餅子從袍子下頭全都出溜下來了,場麵相當滑稽。
“大兄,有了這些錢,不如我們將侯府翻新一下,錙銖點綴,琉璃玉瓦,這樣住得也舒服些。”
“這些錢我用大用處,到時候還要讓你幫忙。”
“我?”韓說一愣。你讓我吃喝玩樂還成,讓我辦正事,我連束發的年齡都不到,你覺得我靠譜嗎?
韓岩:“你跟隨伯父周遊各諸侯國,也算混了個臉熟,等衛綰老師走後,你就拿這些錢去各大諸侯國購置房產,大到都城,小到郡縣,都要有門麵房,而且要交通便利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