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接近你,是想利用你報仇嗎?”小洛問劉世昮,為了明白他的心意,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你別忘了,我知道你跟班諾的關係……。”
“當我發覺你回到我身邊,卻又不肯表露身份之後,借我的關係接近班諾,就成了唯一的可能!”劉世昮淡淡接過她的話頭,眼中的神情刺痛了小洛的心。
她無法反駁,也無法為自己說什麼,因為劉世昮說的是事實。讓她抓狂的也正是這一點,他既然發現了她的用心,為什麼不幹脆殺了她。
與其像如今這樣付出所有之後被揭穿,她寧願從一開始就結束,至少她可以保住自己的尊嚴,心也不會這麼痛。
越想她的情緒越激動,比起他的漠然,小洛看起來有些歇斯底裏,幾乎是吼著說:“既然從一開始就明白我的用心,為什麼還要留著我,為什麼還把我送到這裏來,為什麼還……,還……”
她說著說著便啞口無言了,難道責怪他霸占了她的身子嗎!想到那如真似幻的第一次,是她主動抱著他不放的,她恍惚還記得他曾對她說過‘你真的要這樣嗎……,那就不要怪我’,或許當時他就預想到了如今的局麵。
小洛自嘲地苦澀一笑,這時才發現自己有多狼狽,竟然在對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將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他,到頭來也不過一場笑話。
劉世昮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癲狂的預兆,伸手猛地將她攬入懷中,心痛地說:“這難道還需要問嗎!我明知道你的目的,有幾次我可以輕易地除掉你,可是我始終沒忍心傷害你,難道你還不能明白我的心嗎?!”
小洛如同失魂一般,任由他抱著,臉上的表情木木呆呆,好像並未聽見他說的話,兩行淚沿著她慘白的臉頰,無聲地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羸弱無力地說:“你明明知道我的意圖,還順著我的心意將我送進承輝苑,是不是代表你心裏選擇了我。在我與你大嫂的這場爭鬥中,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當然是站在你這邊……,劉世昮的心裏默默然,因為你的目的本就是我鑄就的!可是這些話,他又如何能說與她聽,所以回答小洛的是沉默。
讓她心冷的沉默。然而她卻無法讓自己死心,不顧廉恥地哀求道:“那麼……,如果我在這場鬥爭後仍能活下來,我還能不能回到你身邊!”
劉世昮聞言,強自冷漠地表情終於裝不住了,顰眉將她摟得更緊。然而他的回答,依然隻能是無聲的:當然,你隨時都可以回來!可是……,我給不了你,你想要的承諾!我已經對你說了太多謊話,如今唯一能為你做的,隻有不再騙你……
小洛聽不到他的心聲,她能聽到的隻有沉默。而她以為那沉默便是對她無聲的拒絕,所以她絕望了、心寒了,掙開他的懷抱,冷漠地對他道:“時間不早,你真的該離開了!”
他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築成一道宏閡,不管他如何去彌補,也隻是謊言。敏銳如她又怎麼會沒有察覺,現在說什麼也隻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