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當別離(1 / 2)

劉世昮將小洛略微向身後拉了拉,警惕地注視著血跡斑斑的麵具人,語聲卻是在問小洛:“是相識的人嗎?”

麵具人這狼狽模樣,亦是小洛始料不及的,她尷尬的衝他撇了撇嘴算作重逢之禮。她心虛地點點頭,極小聲的回應劉世昮:“哦!”

麵具人怒極反笑,揶揄道:“何止是認識,我們之間還有個君子之約呢。隻是沒想到這位女君子,其實是個偽君子,為了毀約設計我……”

“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呀?”小洛不想讓劉世昮知道她與麵具人之間的約定,一方麵是因為他和仇人之間的親戚關係,怕他會從中破壞,另一方麵是怕劉世昮擔心她的安危不會放她走,於是她一麵插科打諢岔開話題,一麵向麵具人使著眼色走過去。

劉世昮聽麵具人說話的語氣,瞧他站立的姿態,揣知他來意不善且武功不弱,趕忙將正在走近他的小洛拉回到自己身邊,不善的問麵具人:“約定何事,不妨也與我說說。”

許是看懂了小洛的暗示,麵具人並未回答劉世昮的問題,亦沒再就小洛設計他的事糾纏,肅聲突兀地說出一番不著邊際的話:“我在下山之時遇到了一人,此人是被派去送一個口信給山上的人,我提前截獲了這個信息,卻沒有阻止這個人去送口信……”

聽他的話,劉世昮的麵色愈來愈冷。而小洛卻聽得雲山霧繞,皺著眉一副迷茫的樣子,正欲開口詢問麵具人突然說出這番話是何意時,劉世昮猛地一拉她的手說:“我們走,”說著拖著她轉向來時的方向。

麵具人騰身而起,十幾米的距離竟然在他們還未來得及舉步,他就已經攔在了他們前方,速度之快可想而知。他惡聲對劉世昮道:“你既然已懂得我言下之意,就該知道他們不時就會趕來此地,乖乖地將人留下然後離開,別讓我多費工夫。”

“啊~~”小洛恍悟出他話中的隱意,氣憤的怒指他道,“你,你故意……,”側眼瞟見劉世昮寒如冰霜的臉色,覺得還是不要說出來刺激他的好,憤懣跺足方迸出一句,“你太過分了。”

麵具人見她黑衣束發,一身男裝不乏英氣,卻因敢怒不敢言忽露小女兒姿態,不禁忍俊戲謔道:“當初我可是在他手上吃過虧的,如今又有個你,要是你不想跟我走,再給我設計個陷阱什麼的我可吃不消,迫於無奈不能不找幫手了。”

劉世昮本就不齒於他的卑鄙行徑,現又見他對小洛言語輕放,更是心頭火起,寒聲道:“讓我丟下她不管絕對不可能,要帶她走看你的本事了……”說著帶著小洛縱身向麵具人擋住的路徑直衝了過去。

麵具人一回身躲開迎麵而來的致命一擊,手中獸骨尖利的斷截麵,直向二人緊緊交握的手劈下。

劉世昮拖著小洛,身形的靈活自然會大打折扣,而且他以為麵具人隻是想抓小洛,未防備他一出手就是向她痛下黑手,一刹那間他能想到保住小洛的方法就是鬆開她的手,他在不得已鬆開小洛手的同時將她向後推去。

麵具人似乎早已料到他會犧牲自己受傷去保住小洛,其實獸骨並未真的砍下,在半空就轉了方向,改為去接住身不由己向後踉蹌的小洛。劉世昮豈能讓他輕易得手,早已出手扣住了他的肩頭,狠一用力捏了下去。

麵具人吃疼隻得回手去搏劉世昮,二人各不相讓爭鬥之下火氣愈來愈盛,已然忘了初衷轉為生死相搏。麵具人可不是班傑庸帶領的家兵,動起手來肆無忌憚、招招狠辣,隻求以最短的時間放倒敵人。且麵具人手中的獸骨雖不是真正的兵刃,卻異常粗大且斷截處尖銳無比,夾帶著風聲一下下擊向劉世昮。

而劉世昮的寶劍早在與小洛滾入河裏時便遺失了,就連匕首方才亦他拋卻,此時他已然是赤手空拳與麵具人交鋒,在這場不公平的對峙中他明顯處於略勢,在麵具人一招緊似一招的攻擊下,他的處境愈發危急。

劉世昮眼角餘光瞥見小洛並未趁機逃走,竟然站在原地等著,他急急地衝她叫道:“他們……,還有人正向這邊趕來抓你。”他一麵躲避麵具人的攻擊,一麵說,“我讓人回去報信了,你隻要順著我們來時的路向回走,會有人來接應你的,快走,快離開這兒!”

小洛含著淚,急急地搖了搖頭,每一次劉世昮堪堪躲開殺招,她都感覺一陣膽戰心驚,她帶著哭腔的哀求:“住手,住手,不要打了!”

正在他們糾纏的功夫,班諾已帶著人馬,跟著引路的人趕到了,遠遠地望見此處的情景,她不覺詫異地停下了腳步,遲疑了一刻。而後指著站在一旁觀望,一臉焦灼的小洛,“去,把她給我抓過來。若是再讓他跑了,你們就別活著回來見我。”眾人得令欲去,班諾突然又叫住了他們,招手叫過一名親隨,低聲陰冷地補充道,“若是他反抗不肯來就殺了他,做得時候要小心,要做得似意外,懂了嗎!”那名親隨抬頭看一眼麵色冰冷而不容置疑的班諾,稍作思量後諾諾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