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悠暗地裏打量著她，低垂的眼瞼遮住她的得意，由著造型師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開拍。
“啪——”
又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對不起，導演，我剛才那個表情好像不對，我們再來一遍吧。”
張若悠連連道歉，看像許未萊被她打紅的臉，一臉歉意：“對不起啊，我剛才那個動作不到位。”
“沒關係，再來吧。”許未萊覺得臉上疼得麻木，但還是保持微笑，“希望你不會一直不在狀態。”
“啪”、“啪”、“啪”，一連七八次之後，張若悠的演技一直處在下線狀態。
這次就連吳小天也煩了：“若悠，你還能不能拍好了，要是不能就換人！”
見慣了這個圈子裏麵的各種生存規則，吳小天覺得張若悠有些過分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確要追求拍攝效果，他早就要阻止這一場看來刻意的報複行為。
“能，一定能，導演你相信我，我現在又來感覺了。”
張若悠自己的手都打疼了，她吹著掌心看著許未萊，決定再來一次，這一次可以一次過，但力道由她自己掌握。
視線落在她染著豆蔻的指甲上，唇角緩緩勾起。
“各部門各就各位，準備，action！”
許未萊的臉已經被張若悠打出了血點，甚至有點腫，厚粉差點都遮不住她的狼狽。
她很清楚，張若悠是故意的，估計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她的故意，但礙於她的勢力，沒有人敢提出質疑。
許未萊走進拍攝場地，從踏進去那一刻開始，她整個人的氣場就變了。
吳小天滿意地點頭，示意張若悠可以開始了。
重複的場景和台詞，重複的動作，可是這一次，張若悠卻意外摔倒了。
導演再次喊cut，氣急敗壞地走到被助理扶起來的張若悠麵前。
“若悠，你告訴我，你還能拍好這部戲嗎？我看你都沒有準備好，既然這樣，你就……”
“我能，我一定能，剛才是個意外，導演，我摔倒了。”
舉著被青石地麵擦紅的手掌，張若悠精心描繪的眼睛裏都是委屈。
許未萊已經被她打的頭暈目眩，耳鳴不止。臉頰傳來的灼燒差點讓她崩潰，也隻能強忍著。
“最後一次，你自己看著辦。”
吳小天甩袖回到攝像機前，準備再一次開拍。
片場入口，早已經站了兩個人，正是餘弈生和卓易。
卓易感受到總裁周身散發的冷氣，默默地退開一步。耳邊傳來餘弈生的冷漠的聲音。
“卓易，你覺得張若悠會演戲嗎？”
“啊？”卓易仔細琢磨著大boss話裏的意思，偏頭小心地觀察他的眼神，“張若悠今天好像不在狀態。”
“何止是不在狀態，這明擺著是……”
餘弈生突然閉嘴，覺得自己的話很多餘。
看到許未萊被頻繁打耳光，他心裏應該很痛快才對，可是為什麼覺得很不爽呢。
就像是自己盯著的獵物，突然間被人給糟蹋，他就下意識地想炸毛。
“呃……總裁，您……”
卓易不敢妄語。
餘弈生抄在褲兜裏的手，緩緩收緊。
張若悠瞪著許未萊，心裏格外痛快。
之前那一次，她是想過一次過，但中途她又改了主意，所以才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