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車門打開,看到裏麵伸出來一隻手,看到許未萊被直接拖進了車裏,看到那輛車揚長而去!
許未萊現在的模樣,非常狼狽!
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手臂、肩膀都露出來,頭發被扯得淩亂。
她蹲在車裏,手腳縮在一起,仰頭看向救了她的男人,看到是餘弈生,一下子愣住。
男人的視線淩厲而冷漠,看著她的時候,沒有一分感情,渾身冒著的冷氣,讓她忍不住抱住了手臂。
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望著他,希望從他的眸底看出一點點對她的疼惜。
隻可惜,她注定隻能失望。
低頭,努力平複心緒,正想說話的時候,就聽到頭頂傳來嘲諷至極的聲音。
“怎麼?按捺不住寂寞,跑到廣場上找男人嗎?”
許未萊猛地抬頭,看著餘弈生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憤怒。
她沒想到,多日不見,他們再見,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那麼不堪入耳。
憤怒終於爆發,她猛地起身,對著餘弈生的臉就是一巴掌。
她的頭撞到車頂上,劇痛來襲,讓她頭暈眼花又坐回餘弈生腳邊。
“該死的,許未萊,你敢打我!”
手腕被用力捏住,許未萊覺得,腕骨都要被捏碎,卻還是忍著疼痛,望著他那張被打出掌印的臉,笑了。
“打你怎麼了?我打的就是你!”
她瞪著他冒火的眼睛,笑得蒼涼。
“餘弈生,在你心裏我永遠都是個罪人是不是?你覺得我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的女人,為什麼還要救我?
既然救了我,又為什麼出口傷人?你了解我嗎,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血口噴人?”
看一眼他就要揚起的手,她仰臉:“我知道你很想打我,打啊,你打完這一下,我們兩清!”
她的聲音,決絕、冰冷,透著一種恩斷義絕的味道。
餘弈生的臉頰火辣辣的,他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固執的眼,揚起的手怎麼也無法落下去。
今天的許未萊,實在太不正常了。
難道被那些人欺負狠了?視線落在她身上破爛的衣服上,他拿起身旁的西裝外套兜頭罩在她身上。
偏頭看到卓易正從後視鏡裏看他們,淩厲的眼刀刮著他的後頸:“卓易,你想死嗎?”
卓易打了個冷顫,把車廂裏的擋板升上去,抹了一把冷汗。
這總裁和許小姐之間,就不能有溫馨和諧的一麵嗎?
那件西裝外套,遮住許未萊的視線,讓她的眼前,光線暗了起來。
熟悉的清淡薄荷香味縈繞在她周身,鑽進她的毛孔,變成一根根細針,刺痛她每一根神經。
這個男人,這是做什麼?
憐憫還是怎麼樣?
猛地扯掉那件衣服,她扔還給他:“餘弈生,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關心,收起你的虛偽,放我下車。”
“你!”餘弈生額角青筋直跳,臉色鐵青,“別不知好歹!”
“你才知道?在你的心裏,我就沒有什麼好……”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起電話,還沒說話,就聽到對方焦急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來。
“萊萊,你被誰帶走了,我現在在那輛車的後麵,你……”
“昊然,你快來,接我,我馬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