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高話語一出,寧秋和寧香知道自己剛剛說的話讓韓子高聽見了,臉色一變,趕忙慌張的跪下去,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該死,請姑娘恕罪,奴婢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姑娘恕罪!”
南淩正覺得奇怪:“子高為什麼會突然說自己是他的表哥,說話的語氣居然還這麼有挑戰性........完全是嘲諷啊!”
現在這寧香和寧秋又跪下來求饒,南淩心中已明白了事情的緣故——
一定是她倆在議論自己和子高的事情,說不定是侮辱,說不定是詆毀。
韓子高淡淡的看著跪在地上作著揖道著歉求著饒的寧香和寧秋,並不叫他們起來,緩了緩,繼續說道:“想要在宮中好好的活下去,難道你們不知道該怎麼做嗎?隔牆有耳,切勿多舌好問,難道這些你們都沒有聽說過嗎?”
“奴婢再也不敢了,請韓姑娘饒恕我們!”
寧秋和寧香悲傷的喊著,將自己的頭狠狠的砸在地上,悲傷的求著繞,生怕自己會受到懲罰。
韓子高心中冷笑:“饒過你們?天下間誰也不能侮辱南淩,誰也不能!就讓我來教教你們如何在這王宮之中活得更長久些,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南淩見韓子高緊緊擰著眉,眼放寒光,心中一怔:“她們究竟說什麼了,讓子高這般模樣?”
南淩皺了皺眉,然後慢慢舒展開,伸出手去輕輕揉了揉韓子高的頭發,柔聲道:“你的病還沒有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南淩說完之後淡淡掃了寧秋和寧香一眼,冷聲道:“還不趕快下去準備沐浴的東西!”
寧秋和寧秋一聽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向南淩作揖作揖,慌張的答道:“是!宣公公!”
兩人說完又趕緊斜著兩雙閃著淚光的眼睛望向韓子高那張緊繃的臉,顫顫巍巍的說道:“韓姑娘教訓的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韓姑娘繞過奴婢!”
說完之後趕緊作揖彎著腰跑了出去,生怕這位韓姑娘突然出聲處罰她們。
寧秋寧香跑出去之後殿內瞬間就安靜了,或者更應該是寒冷,韓子高的依舊眼冒寒光的盯著前方,目空一切,旁若無人。
南淩轉過身子,想扶著韓子高,卻看見韓子高依舊冷著眼,心中一沉:“他……”
緩了緩,南淩一手緊緊握住韓子高的手,一手刮了刮韓子高的鼻子,溫柔的笑了笑,輕輕的的說道:“子高,不可以這樣的哦,快去沐浴吧,然後早些睡覺。”
南淩的聲音如流水一般,輕輕的流到了韓子高的心房,韓子高一愣,恍的回過神來,瞪大的雙眼緊緊將南淩盯住,然後一把抓住他,既焦急又慌張的呼喊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扮成太監?淩,你知不知道你是南遙國的攝政王,你怎麼能,怎麼可以因為要救我就這樣啊?”
韓子高說完之後,悲傷的將頭靠在了南淩的肩膀上,悲傷的呢喃著:“小淩,我是不是就是個禍害?是不是我也會害你變成紫苑那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作聰明,都是我啊!小淩!”
南淩看著韓子高突然間驚慌焦急的模樣,突然間悲傷決絕的語氣,心中哽咽,卻不知該如何說話,隻得將韓子高緊緊環住。
南淩輕輕撫了撫韓子高的後背,柔聲說道:“子高,不要自責了,我不是說過了嗎?無論你在何方,我都會帶你平安回到南遙國的,無論我用何種方式,我都會帶你出去。子高,不要讓我擔心了,好嗎?”
韓子高繼續靠在南淩的肩膀上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該怎麼說。
南淩將頭輕輕埋了下去,下巴抵在韓子高的頭上,輕聲呢喃:“子高,我想看見你曾經天真無邪的笑容,我想看見你明亮清澈的眼眸,我想聽見你歡快的聲音。”
“……”韓子高繼續沉默著沒有說話。
韓子高心中苦笑:“好不容易才決定忘記,好不容易才決定重新開始,可是卻這麼容易被別人的幾句話給打斷了,原來自己的決心也不過如此,原來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緩了緩,韓子高抬起頭來,靜靜地凝視著南淩接近既悲傷又無奈的臉龐,輕輕的說道:“對不起,小淩,讓你擔心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南淩微微翹起嘴角,輕輕理了理韓子高額前的頭發,柔聲說道:“好,子高。”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宣七和宣六已經準備好了沐浴的一切,寧秋和寧香也恭恭敬敬的奉上了華麗的衣裳,隨時準備著為韓子高沐浴更衣。
南淩哪能讓別人看到韓子高的身體,哪能讓別人知道韓子高實際上是個男人,於是便以韓子高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侯著,辭退了眾人,自己也裝模作樣的來到了外麵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