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韓林不知何時淚奔完畢回來了,他躊躇了一會兒,分析道,“依卑職來看,王妃之所以博得小公主的喜愛,正是因為她心計太厲害,否則將軍府上下也不會被蒙騙。”
百裏騅驟然臉色冷沉,周圍的氣壓瞬間降低。
暗衛冷白了一眼韓林——老韓,王爺才剛剛深受打擊,你找死也得看風向!
韓林以為百裏騅同意他的話,緊接著說:“王妃時而聰明,時而愚笨。還在名瑄樓做出出格的事情,讓王爺您成為全城的笑柄,足以見這女人城府極深。”
百裏騅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深冷的眸底透出幾分凜然的煞氣。
暗衛下意識到退一步,再到退一步,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
韓林見百裏騅冷怒,越發意氣風發說:“現在各路王爺齊聚葉城,形勢緊迫,她卻到青樓去,肯定是讓瑄王府蒙羞!昨日幫你一把,今日來害您,這女人好歹毒!”
“嗬!”百裏騅頓時拍案而起,凜然的殺氣掀起地上一層薄薄的紗層。
“……”暗衛和韓林不約而同嚇了一跳。
百裏騅眸色冷辣向前走去,走了兩步,他稍稍側頭看了看韓林,眉頭輕皺,略帶幾分迷惑問道:“你不是走了嗎?”
“王爺……”韓林一副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暗衛輕輕舒了一口氣,虛驚一場。
看著韓林憋屈的樣子,百裏騅再次問道:“有何要事?”
“……”韓林風中淩亂了,敢問,剛才這位主子在為什麼咬牙切齒?竟然直接把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直接忽略了!
鳳苑樓
“裏邊那胖子是葉城的首富,他身上有花不完的銀子,隻要你聽你跟我說的去辦,準保手到錢來。”鍾逸軒輕聲道罷,手上的一塊絲帕便華麗變成了一隻粉色兔子,把手輕輕一推,將兔子放到她跟前,在她不察覺處深深察看她的眼眸的變化。
木晨兒聽完鍾逸軒的一番話,把眼睛眯成一條線,滿臉質疑看著他說:“你確定?”
鍾逸軒把小兔子擱在她手裏的托盤上,雙手覆在身後,側頭淺淺笑道:“表妹,質疑表哥的能力是壞習慣,要改喲。”
“……”木晨兒冷冷白了他一眼,無趣道,“表哥,太自戀也是一種壞習慣,要改喲。”
鍾逸軒聳聳肩,不以為然淺笑道:“那你看看表哥有沒有自戀的資本。”
木晨兒將信將疑看了看這個自戀狂,是不是風 流才子都是這麼厚臉皮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端菜進去,看見一個妖豔的女子坐在一個形容猥瑣的胖子身上賣弄。
那兩個打得火 熱的人直接無視她,她輕輕噎了一口鄙視的唾沫,慢悠悠地把托盤裏的小菜一碟碟擱在桌麵上。
妖豔女子拈起桌上的酒杯,乍眼一看,驚喊一聲:“仙兔!”
木晨兒愣了一下,順著她驚乍的目光垂下眼眸看了看,才知道她指的所謂“仙兔”就是鍾逸軒隨手捏成的兔子。
但這兔子的確可愛,不像一般用絲帕揉成的兔子,看上去活潑,卻用胭脂抹了眼睛,經過鍾逸軒的巧手修飾,還多了一分靈氣和香氣。
聽見聲音,大胖子回過神來,也跟著驚歎一聲:“果真是仙!”
他歎的不是那絲帕捏出來的兔子,而是紗巾半遮臉的木晨兒。雖看不見臉容,但光看那一雙明眸和柳眉足顯驚豔,細長的柳眉彎入眉梢,靈靈水眸宛若清晨露水點綴在柳葉下,搖搖欲墜,讓人有一股衝動想捧住她,嗬護在手心。
“這仙兔如何得來?”妖豔女子指著托盤上的絲帕兔子,看向木晨兒急切問道,“可是出自逸郞之手?”
逸郎?木晨兒悄然冒了兩滴冷汗,驟感胃海翻騰,古人總喜歡煽情的叫法,雖然有點鄙視鍾逸軒,但她還是乖乖點點頭。
“果真是逸郎的仙兔!”妖豔女子雙眼頓時溢起無限的愛慕之情。
“……”木晨兒扯了扯嘴角,敢問,她就這樣相信呢?這女人為什麼看一眼就認定是鍾逸軒的手筆?
收起心中的疑惑,木晨兒根據鍾逸軒的教導,一本正經解釋:“剛才鍾……逸郎路經此地,便留下了這仙兔,他說,這仙兔今晚會遇上有緣人。”
“馮老爺……”妖豔女子姣若靈蛇的雙手箍著大胖子的脖子,嬌滴滴撒嬌道,“奴家要這仙兔!”
大胖子被她弄得渾身酥麻,才剛轉過頭去,木晨兒直接道:“這仙兔昂貴,不是一般人能要得起的。”
大胖子沉下臉冷聲道:“我是一般人嗎?說,多少銀子?”
嗯,激將法果然時刻行之有效。木晨兒盯了一眼這大胖子摩挲在妖豔女子肚皮上的手,輕聲道:“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