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王妃試煉(2 / 3)

鍾逸軒抬頭看了看天上柔和的月光,指尖輕摁在琴弦上緩慢滑到右側去,淺淺笑道:“今晚月色靜好,便以月色為題吧。”

木晨兒興致勃勃探眸看去,看見鍾逸軒從袖中抽出一黑布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不一會兒,琴音再次響起,她抿唇淺笑,沒想到能參與古人這麼優雅的活動,想著很是享受。

隻是,琴音戛然而止,酒杯恰好來到她的跟前,她嘴角的笑僵硬了會,流轉了一下眸光,見其他人都盯著自己看,她忙把浮在水裏的酒杯端起來。

“弟妹,”恰好坐在她斜對麵的百裏辰懶懶單手靠在岩石上,帶著不鹹不淡的笑容,友好提醒道,“需要賦詩一首,才能把酒喝下去喲,否則,罰酒三杯。”

木晨兒眸色冷沉,這豈不橫豎都是死?專門欺負不會喝酒的人!

她暗暗冷盯一眼撫琴的鍾逸軒,稍作回想,想到一首耳熟倫常的詩句,頓時揚起嘴角微笑念道:“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念完,她掃看了一眼眾人的眼色,似乎很不妥。

百裏騅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以月色為題,但詩裏行間不得出現‘月色’二字。”

木晨兒苦苦看著他,這不是變相猜燈謎嗎?還要從謎底猜出謎麵,太坑人了吧!

一副姿態慵懶的百裏辰,仍單手撐著側腦依靠著身旁的岩石,戲謔道:“弟妹在為難什麼呢?十五弟在你耳邊嘀咕了些什麼,是不是又叮囑你藏拙來著?”

木晨兒和百裏騅不約而同扭頭冷盯了他一眼。木晨兒冷哼一聲,笑笑道:“是的,瑄王最討厭我賣弄才華了。罷了,三杯酒就三杯酒!”

嘴上說得厲害,心頭卻不停地在擂鼓,一杯就倒,三杯肯定死翹翹。她一副視死如歸地盯了一眼跟前的酒杯,繼而一臉豪氣地抓酒杯。

“吖……”她還沒碰到酒杯就被百裏騅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她一陣吃痛,本能地把手縮回去。

百裏騅陰沉著臉,冷盯了她一眼,稍帶不悅責備:“本王說過什麼呢?女人不能喝酒,尤其不能在其他男人麵前喝酒。就知道你喜歡貪杯,挖空心思討酒喝。下次再犯這個錯誤,重罰。”說罷,他抓過酒杯一飲而盡。

木晨兒滿臉委屈地看著他——我什麼時候挖空心思討酒喝了?我說過,我不喝酒的……想到這裏,她突然愣了一下,百裏騅故意這樣說,是為了掩飾自己不會喝酒的事實嗎?

她看著把酒一杯一杯灌下去的百裏騅,心頭忽然暖暖的,微笑應聲:“是,記住了。”

三杯酒過後,百裏騅目光冷厲掃視眾人,嘴角含笑低沉說道:“本王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外麵喝酒,所以,這個遊戲她不適合參加,她在一旁看著便可。”

寧王冷嗤一聲戲謔:“啊騅,讓她隱藏鋒芒可以見諒,可你不能事事都監管著她,我們不會把她吃了。不喝酒可以,啊騅你可以代她喝。可家中娛樂,她必須參加,你該不是存心沒把我們當一家人吧?”

另外一個人隨聲附和:“就是,擔得起瑄王妃的名份,便免不了這些場麵。啊騅,可別壞了規矩。”

百裏騅側眸看了看木晨兒,再掃看他們,淡淡道:“既然幾位皇叔都這樣說了,啊騅不得不領情。”

話音剛落,他的目光無意落到穆乃遺身上,見穆乃遺若有所思的目光總是停留在木晨兒的身上,但似乎並非特殊的情誼,有幾分詭秘,他納悶地走了頭眉頭,被這個人關注可不是一件好事呀,更何況,此刻敵我不明。

“哎,你的酒量好嗎?”

聽到木晨兒細碎的聲音,百裏騅回過神來側頭看她淺笑道:“你不給我惹事,我的酒量當然好。”

木晨兒扁起嘴巴白了他一眼,小聲嘀咕:“誰惹事呢?我幹什麼了嗎?不都是你把我騙來的。”

百裏騅聽見她碎碎叨叨的聲音,抿唇淺笑,低眸看手中的酒杯,深邃的眸底多了幾分警惕。

第二輪又開始了,酒杯來到木晨兒跟前的時候,琴音又恰好停下來了。木晨兒扭頭過去冷冷白了一眼蒙著眼睛的鍾逸軒——你一定是故意的!

“仍是以月色為題。”寧王隨即道。

木晨兒暗地悶 哼一聲,再微微笑說:“寧皇叔,晨兒還須藏拙,瑄王懂的。”她扭頭往百裏騅看了一眼,見他臉色有異,莫非他不高興?

不,他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展示給他這群叔叔哥哥看,可是,他的臉色的確難看。她見他抓酒杯的手似是抖了一下,忙低聲問道:“你怎麼呢?”

百裏騅強笑搖頭,眉頭不經意緊皺起來,再次伸手抓杯子。

木晨兒見他眉心痙攣了一下,忙摁住他的手低聲問:“酒裏有毒?”

“十五弟身體不適麼?”對麵的百裏辰戲謔問道,“是不是剛才吃壞了肚子?”

“……”木晨兒滿臉黑線,吃壞了肚子?

百裏騅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轉過頭去睨向他,淡笑道:“十哥過慮了,啊騅很好。”

“既然沒事,那便繼續。”寧王陰險笑道。

木晨兒見百裏騅的臉色越發蒼白,心頭拽滿了惶惶不安之感。六杯,他喝了六杯毒酒,如果是劇毒的話,他一定死翹翹了!

“百裏騅……”木晨兒抓住他的手,竟發現他的手心不停在冒冷汗,她慌了一下,小聲問道,“你到底怎麼呢?”

“晨兒……”百裏騅臉色煞白,死死拽緊她的手,喃喃沉聲低念,“記著……一定要緊跟在我身邊……”

“嗯。”木晨兒迫不及待點點頭,他的手越發冰冷,他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樂聲停了,酒杯再次停在木晨兒的跟前。

“弟妹今晚運氣不佳。”百裏辰幸災樂禍戲謔道。

“仍以月色為題。”寧王險笑道。

康王也跟著插話:“想必弟妹還是要繼續藏拙吧……”

“你們有完沒完?”木晨兒突然淩厲咆哮一聲,目光淩厲掃視過去。

眾人的心不由得跳漏了一拍,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突然咆哮。

“作詩是吧?你們聽著!”木晨兒緊握拳頭,紅著眼圈淩厲叨念,“床前凝夜霜,疑是仙人芳,抬頭望嫦闋,低頭思故鄉!滿意了沒?”斥罷,她忿忿端起酒杯來往嘴裏灌,卻還是被百裏騅一手奪了過去。

百裏騅喝盡酒後,冷眼看她責備:“又忘了為夫的吩咐?”說著,他皺起的眉頭又深了一分。

“我們不玩了,回去吧!”木晨兒緊抓著他的手急切說道。

“晨兒……”百裏騅一陣痙攣,眉頭緊皺,蒼白的臉冷汗直冒,他竭力抓著她的皓腕,

“啊?”木晨兒愣了愣,驟然一股濃烈的臭味襲上鼻尖,她嗆了一下忙捂住自己的鼻子,差點沒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