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軒淺淺笑道:“不是討厭,隻是不喜歡。”
木晨兒納悶皺了皺眉頭,好奇問道:“那你日後結婚了,也不要孩子嗎?”
鍾逸軒詭秘一笑,上前一步,靠近她凝視她的眸子笑問:“表妹為何這樣問?”
木晨兒察覺他話裏的深層含義,她臉色一囧,忙倒退一步,故作淡漠說道:“表哥,請不要想到別處去,我隻是按照一般的邏輯來問你這個問題,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鍾逸軒雙手覆到身後,抬頭看了一眼天,淡淡道:“孩子是傳宗接代的必需品,最不喜歡也是必須的。”
“……”木晨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當你的孩子的真悲劇。
他再收回目光,轉落她身上,淺笑道:“但是,如果是表妹給我生的孩子,或許,會引起我的興趣哦。”
“……”木晨兒冷白了他一眼,臉頰微紅,這人就是喜歡胡鄒亂造。木晨兒咧起嘴角笑笑說:“表哥大把春花秋月,何時才輪到表妹給你生孩子呢?”
鍾逸軒再邁前一步,淺笑道:“如果表妹願意,表哥允許你插隊。”
“……”木晨兒無語,罷了,不跟他瞎扯,到最後輸的肯定是自己的。
她才剛轉身走去,鍾逸軒忽然冒出一句話來:“不僅我不喜歡孩子,小公主也不喜歡孩子。”
木晨兒止了止腳步,扭頭看向他。
鍾逸軒背過身去,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邊走邊說:“她討厭被可憐,討厭小孩子的懦弱,討厭任何人的同情。”
“是怎麼知道?”木晨兒急切問道。
鍾逸軒扭頭看向她,詭秘笑笑,便進入房間關上門。
木晨兒無趣地吐了一口悶氣。
回房的時候,路經百裏騅的藏書閣,見房門開著,以為他回來了,木晨兒快步跑進去,卻見小玉瑩伏在桌麵上看書,她的眼裏微微多了一絲失落。
“小晨姐姐……”小玉瑩抬起眼眸看了看她。
木晨兒走過去微笑說:“小丫,在看什麼呢?”
“關於星星的書。”小玉瑩輕聲道。
沉默了一陣子,木晨兒試探問道:“小丫,你是不是討厭其他小孩子呀?”
小玉瑩淡然輕眨眼眸,別過臉去說:“不知道,不喜歡跟他們玩。”
一連過了好幾天,都是淡淡的。小玉瑩專注於看書,不出遊了。木晨兒偶爾陪她一陣子,偶爾跟穆乃遺研究飛行棋,偶爾跟鍾逸軒下棋。
當然,在她欺負穆乃遺的時候,轉個身,總是被鍾逸軒欺負得好慘,還是趕不上他的嘴皮子。至於百裏騅,沒有回來,也似乎沒有人提起過。後來,宮裏派人來把小玉瑩接回去了,小玉瑩帶走了很多關於研究星象的書。
“小姐。”明依端著食物走進房間來,微笑道,“該用晚飯了。”
木晨兒抓起桌上的剪刀,搖搖頭笑說:“我已經想到辦法挫敗鍾逸軒了,這一次,必定讓他有來無回!嘿嘿……”她陰損地笑了兩聲,再扭頭看向差點沒被她嚇壞的明依問:“今天……好像沒看見我家那位表哥。”
明依低想了一會兒說:“剛才好像看在府裏的人在熬藥,聽龔先生說,表少爺好像生病了。”
“生病呢?”木晨兒微吃一驚,那個家夥竟然也會生病?他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下一刻,木晨兒笑得更加陰險,雖然趁人之危是一種可恥的行為,但是,麵對可恥的人,就得采取更可恥的措施。
“小姐……”明依瞧見她腹黑至極的笑,不由得嚇了一跳。
“表哥!”木晨兒興衝衝跑進鍾逸軒的房間,瞅了一眼正在喝藥的他,她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越發陰損。她走到床邊,笑嘻嘻道:“表哥,今天狀態不佳喔,我們下盤棋吧!”
鍾逸軒抬頭看了看這個不懷好意的人兒,淺笑點頭。
木晨兒忙抽出一張從穆乃遺那裏“騙來”的銀票,笑嘿嘿道:“一局一百兩!”
鍾逸軒搖搖頭。
木晨兒側目白了他一眼問:“表哥,害怕技不如人?”
鍾逸軒再次搖搖頭,淺笑道:“今天表哥狀態不佳,為了讓表妹贏得盡興,還是一局一千兩吧。”
“……”木晨兒驟然滿臉黑線——你鍾逸軒有這麼大方?打死我也不相信!
鍾逸軒咳了幾聲,淺淺笑問:“怎的,還要提價?”
木晨兒瞅了瞅他越發陰險的樣子,她忙把銀票藏起來,一臉笑意道:“隻是跟表哥開玩笑罷了,我像趁人之危的人嗎?嗬嗬……表哥你不要太小心眼了!”
“表妹的確不像趁人之危的人,表哥也隻是跟你開玩笑,我可是很心疼自己的銀兩。”鍾逸軒看著她起得快要吐血的樣子,淺笑道。
木晨兒吐了一口悶氣,好吧,玩心計,總是不及他。
“表哥好好歇息,表妹不打擾了。”木晨兒憋著慍氣笑笑,盯了他一眼,轉身走去。
“表妹……”鍾逸軒突然喊了聲。
木晨兒止了止腳步,沒有回頭,淡漠道:“表哥,還有什麼事?”
鍾逸軒看了看她的背影,沉聲道:“我不喜歡生病。”
“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喜歡生病吧?”木晨兒哭笑不得說。
“我也不喜歡喝藥。”鍾逸軒緊接著道。
木晨兒抿抿唇,無趣說道:“隻要是個地球人都不會喜歡喝藥!”
鍾逸軒淺淺一笑,若有意味道:“表妹是葉城第一才女,有沒有辦法讓表哥在一夜之內,不吃藥,也能病除。”
木晨兒眨了眨眼眸,轉身看向他。
鍾逸軒淺笑道:“如果可以,下次表妹到萬勝賭坊,表哥保證,十局之內,不管你押多大的注,都不會輸。”
“真的?”木晨兒旋即勾起一抹貪婪的笑弧。
鍾逸軒淺作點頭。
“你等一下!”木晨兒往房間裏張望了一下。她見有文房四寶,忙把白紙遞給鍾逸軒說:“空口無憑,立字為據!”
鍾逸軒淺笑,拿過毛筆揮筆疾書,再打上手印。
“好!”木晨兒狡黠一笑,把紙張疊起來藏進袖中。她突然把手摸到鍾逸軒的額頭上,鍾逸軒似是渾身僵硬了一下,一動不敢動。
好一會兒,木晨兒收回手,笑笑說:“有救了。表哥你乖乖在床上躺一會,我很快回來。”
鍾逸軒將信將疑躺下去,她就伶俐跑了。良久,她抱回來很多棉被,把棉被一張一張疊在他的身上。
“咳咳……”被捂得差點窒息的鍾逸軒難受地咳了幾聲,喃喃道,“我是讓你治病,不是讓你把我悶死。”
“別嚷嚷。”木晨兒壓了壓被子,一臉嚴肅說,“你這是發燒,而且病得不輕,絕對不能放棄治療!隻要悶出一身汗來,準保你不藥病除!”
鍾逸軒哭笑不得笑笑說:“萬一我被悶死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