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軒笑得更加陰險,手執衣服逼近她,曖昧問道:“你信不信,完事了,我拍拍屁股就走,沒有人捉得到我?”
木晨兒向後跌了一步,淩厲警告:“你敢動我,百裏騅不會放過你的!”
提到百裏騅,鍾逸軒眸色驟冷,輕哼一聲,淺笑戲謔:“我倒想看看,在宮外的他,如何保得了美人。”
木晨兒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鍾逸軒輕輕一躍,攔截在她跟前。
“啊!”木晨兒一頭撞了上去,踉蹌倒退兩步,倉惶間被他抓住了,她眯起眼驚慌叫喊,“救命……”
還沒喊出聲,就被他死死捂住了嘴巴。
她打開一隻眼看了看,卻見他脫下來的外衣披到了自己肩上。
鍾逸軒鬆開她,倒退一步,輕嗤笑道:“想哪去呢?我讓你戒掉輕浮,你卻把我想作輕浮的人,嘖嘖嘖……表妹,你太邪惡了。”
“……”木晨兒眯起眼死死盯著他——剛才是誰的言行舉止邪惡了?
鍾逸軒淺作低笑道:“看來你今晚在名曦殿是無法安枕入眠的了。這樣吧,洛華殿的偏殿空著,你在那歇息,已經打掃過了。”
木晨兒抿唇看了看他笑問:“你早知道我會到這來?”
鍾逸軒詭秘淺笑問:“你要歇息呢?還是繼續跟我拌嘴?”
“睡覺!”木晨兒連忙笑說,再不補眠,她是真的要累垮了。
“走吧,我帶你過去。”鍾逸軒轉身走去,走了幾步,他再扭頭看了看停在原地的人兒,瞪了她一眼,淺笑道,“放心,我若要動你,那必定是你情我願的。你不是苦苦追求我多年,卻仍是一處?性情變了,身材可沒有變哦。”
“……”木晨兒滿臉黑線——不損我,你會死嗎?
敢問,當年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沒有做過主動獻身這麼開放的事情吧?
木晨兒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起今天的事情,還是恨得牙癢癢的。
她掀開被子起來,拿過鍾逸軒的衣裳披在身上走到屋子外麵,走到前院就看見坐在樹上的鍾逸軒。
“表哥……”她抬起頭輕輕喊了聲。
鍾逸軒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木晨兒咧起嘴角笑笑說:“我睡不著。”
鍾逸軒打開折扇淺淺笑道:“我是不會陪你睡覺的。”
“……”木晨兒滿臉黑線——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
木晨兒豎起一根手指說:“一千兩!”
“三千兩。”鍾逸軒淺笑道,“這是我的身價。”
木晨兒咬咬牙,反正前陣子賺了一大筆,該揮霍的時候還得揮霍,否則掙錢來幹嘛?
“成交!”木晨兒點頭道。
鍾逸軒輕輕一躍,落到她跟前,淺笑道:“說好了,隻陪睡,不脫衣服。”
“……”木晨兒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翻白眼盯著他,咬牙切齒說,“我要你帶我去報仇!現在誰有心思跟你這自戀狂睡覺呀?”
三千兩就把自己賣了,真真鄙視這個男人!
不,以他姿色還敢賣三千兩,不自量力!
鍾逸軒輕嗤一聲道:“原來是這事,難得表妹慷慨解囊,好吧,我破例行一次好事。”
木晨兒冷白著他——你這是行好事嗎?你這是赤 裸裸的敲詐!
鍾逸軒輕搖折扇,上前走了兩步說:“把你騙進醉月軒的是二皇子的人,放蟋蟀和灑水的是大皇子的人,你首先要對付誰呢?”
木晨兒咬牙切齒說:“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大皇子!”
鍾逸軒挽著木晨兒腰輕輕落到錦玄殿屋頂上,他挪開兩塊瓦片,往下邊指了指。
木晨兒揚起賊賊的笑臉,往下看去,霎時紅了臉緊閉雙眼。
鍾逸軒忙扶穩差點沒滾下去的她。
木晨兒張開盯著他,忿忿低念:“他們在……他們在幹……那事!還沒有蚊帳的!”
鍾逸軒聳聳肩,事不關己說道:“他們夫妻幹什麼事,我可管不著。給他們加點蜜,或許更恩愛些。”
“嘖嘖嘖……”木晨兒側目看著他說,“壞人好事,果然夠惡毒!”
鍾逸軒輕歎一聲,淺笑道:“隻是,表妹聽著靡靡之音,可不要想入非非,尤其不要望表哥身上幻想。”
“你能再惡心一點嗎?”木晨兒不爽嘀咕,她悶 哼一聲,再咧起狡黠的笑弧,把手裏的瓦罐直接翻轉過來,黏答答的蜂蜜啪嗒打落在兩個滾床單的人身上。
“誰!”錦玄殿內響起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木晨兒還在賊賊偷笑,在有人往這邊過來的時候,鍾逸軒忙帶著她往琮以宮去。
木晨兒躲在二皇子的窗邊,裝出鬼哭狼嚎的聲音,還不停地扇動拿在手裏的衣服。
“什麼人?”屋子裏正在熟睡的夫妻二人警惕大喊一聲。
“我……死……得……好……慘……啊……”
木晨兒搖著衣服哀嚎。
屋裏的兩人戰戰兢兢摟作一團,二皇子淩厲大喊:“來人!來人!”
木晨兒使勁拍了幾下窗戶,不一會兒,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來。
“本皇子看你是人是鬼!”二皇子咬咬牙衝出房間。
鍾逸軒忙把木晨兒帶起來,翻到屋頂上。
“啊!”屋內的二皇子妃驚喊一聲,“鬼啊!”
二皇子跑回房間一看,才知道房間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簇散亂的發絲,抬頭一看,還有發絲不停飄落下來。
“鬼……”二皇子妃直接被嚇暈過去了。\t
“來……來……”二皇子腳跟發軟說不上話來。
隨後宮女太監就趕過來了。
鍾逸軒把木晨兒藏到自己的袍子裏頭,拂袖帶著她遠去。
洛華殿
“嗬嗬……”木晨兒抱著肚子不停哈哈大笑,“這回輪到他們徹夜無眠了!”
鍾逸軒敲了敲桌子,鄭重提醒:“不要笑得太大聲,一旦被他們發現了,恐怕你以後都無法入眠了。”
木晨兒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會兒,再忍俊不禁嚴肅道:“低調!低調!”
“表哥……”她再輕輕喊了聲。
鍾逸軒側頭看了看她。
木晨兒揚手指向門邊的方向,咧起嘴角笑笑說:“大仇得報,我要好好補眠,快走,不送。”
鍾逸軒冷白了她一眼說:“過河拆橋?”
木晨兒搖搖頭戲謔道:“不是過河拆橋,隻是表哥你身價太高,我不敢留你。請馬上出去。”
鍾逸軒輕嗤一聲,道:“要是我壓低一下價錢呢?”
木晨兒努了努嘴說:“便宜貨,誰稀罕?”
“……”鍾逸軒冷冷白了她一眼。
木晨兒笑笑反問:“你是要賴死不走嗎?自貶身價,還是送貨上門?”
鍾逸軒翩然拂袖轉身向外走去說:“就一貧嘴。早知道應該他們再狠狠折騰你一番,看你還敢不敢囂張。”
“嘿嘿……表哥,過些天我就給你支票。”木晨兒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小聲道,“……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