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見過它的。”木晨兒撅起眉頭低念,可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百裏奕韞衝她笑笑,沒有說話。
午後,木晨兒就拽著百裏奕韞到街上發傳單了。
百裏奕韞扭頭瞥了一眼躲在屋簷下的無恥人兒,她把他帶過來,自己卻躲來。
“別愣著,趕緊發傳單!”木晨兒用絲帕捂著臉叫喊,沒辦法,誰讓自己有那麼一點知名度了,一個不小心被圍觀就不好了。
“……”百裏奕韞死死盯了她一眼,再拿一張紙遮臉,一手發傳單,還好,初初到宮外,不認識多少人。
木晨兒扭頭看了一眼天上猛烈的太陽,一邊吐氣一邊扇凉,無意瞅見經過的鍾逸軒。
“表哥!”她喊了一聲,快步跑過去把他攔截下來。
百裏奕韞聽到聲音,眯起眼,扭頭盯去。
鍾逸軒隨手把折扇打開,遮住撒落在她臉上的陽光,淺笑問道:“怎的,故意在這等我嗎?”
“把手伸出來。”木晨兒狡黠笑道。
鍾逸軒淺笑,把手伸給她。
“一、二、三……七。”木晨兒把七個銅板放到他手心上,再仰起臉微笑說,“暫時給你七個銅板,你這七天屬於我的了,記得隨傳隨到。”
鍾逸軒看了一眼手心的銅板,再把它握起來,淺笑問道:“我是答應陪你,可沒有允許你利用我掙錢。”
“表哥好聰明。”木晨兒嘿嘿狡黠笑道,“誰讓你的知名度那麼高呢?若我的賞龜大會沒有你,天下的文人墨客都會很寂寞的。以表哥你的精打細算,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不好好撈一筆呢?”
鍾逸軒低想了一會兒,淺笑道:“好吧,那天我一定到。”
“yes!”木晨兒激動笑了聲,忙把百裏奕韞揪過來,從他手裏拿了好幾張傳單塞到鍾逸軒手裏說,“麻煩表哥順便帶給你的同僚官員朋友看看。”
鍾逸軒低頭看了一眼,再挑起眼眸看向她說:“你可真的一點都不含糊。”
木晨兒理所當然笑道:“方便你我嘛,好好合作。”
鍾逸軒握著手上的紙,淺笑道:“今晚我有個詩文大會,你陪我出席。否則,甭想我出席你的賞龜大會。”
“喂……”木晨兒輕聲低念,“我是什麼水平,你知道的。”
鍾逸軒淺笑道:“你隻要坐在我身旁,一句話都不用說。這個交易如何?”
木晨兒低想了一會兒,再點點頭說:“好,成交。”
鍾逸軒淺笑,看了一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百裏奕韞,再轉向木晨兒笑道:“今晚打扮得漂亮一點,可別丟我臉。”
說罷,他就大步向前走去了。
“小鬼……”木晨兒拽著百裏奕韞的胳膊,狡黠笑道,“暫時不用派了,回去抄寫吧,明天帶你到泰恒樓好好吃一頓!”
百裏奕韞不爽掙開她的手責問:“你為什麼答應跟他去詩文大會呢?你怎能與他一起出席宴會呢?”
木晨兒迷惑地眨了眨眼眸,再理所當然笑道:“你沒聽說嗎?是詩——文——大——會。若到上邊稍作宣傳一下,效果肯定比你在這派傳單好多了,文人的嘴巴可厲害了。這叫適當的交際應酬,商機都是這樣來的。走!”
她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扭頭看了一眼鍾逸軒離開的方向,再看一眼百裏奕韞,然後看了看手裏的紙張,再抓住百裏奕韞問:“是你?”
百裏奕韞納悶地皺了一下眉頭。
木晨兒盯著他問:“當日在宮中,給我扔紙條的,是你?”
“嘻嘻……”百裏奕韞縮起脖子笑道,“你終於發現了。”
“百裏騅指使你的?”木晨兒試探問道。
“回去咯!”百裏奕韞掙開她的手,連忙開溜。
“小間諜。”木晨兒不爽嘀咕,心頭忽地多了一絲暖意。
回到小店,就看見在這駐足的充王黨,他們正熱火朝天地討論著賞龜大會的事情。
木晨兒走過去一看,他們還各自拽了一隻大小不一的烏龜過來,嚷嚷著要怎樣把自己的歸訓練成神龜。
站在櫃台前的百裏奕韞盯著小聲說大聲笑的他們,恨恨在心裏默念:“一群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不幹正事,隻懂玩弄縮頭烏龜!”
他再盯了一眼木晨兒——這個女人最無恥,一整天拋頭露麵就算了,還跟一群不懷好意的男人小聲說大聲笑,毫無貴婦形象,不知廉恥。
良久,木晨兒突然收到了百裏奕韞派人送過來的字條,她往小店張望了一下,才知道他真的已經不在這了。
她打開紙條看了看,上邊寫著:皇嫂,我在慶豐酒樓發現了一隻神龜,你趕緊到二號廂房來,否則神龜就跑了。
“神龜?”木晨兒迷惑低念了聲,既然跟賞龜大會有關係,直接跟錢掛鉤,那就不能淡定了。
木晨兒連忙趕到慶豐酒樓二號廂房,她把門一推,微笑問道:“神龜在哪裏……”
話音未落,她就怔住了,沒看到百裏奕韞,卻看到若不凡和穆乃遺在裏邊,兩人警惕而凶冷的目光冷冷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