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若毓抓狂地咬了咬牙,他微閉眼睛竭力穩住情緒,平伏下來後,睨向她反問:“你說本王企圖用可憐博得你的生財大計,那麼,昨晚我已經成功,今天為何帶你出來讓你識破?”
“因為你是戰王呀?”宮若毓理所當然回答,“我走出去隨便一問,人人都知道你的底細,你是知道紙包不住火了,所以特意主動自首,擺出一副坦誠的模樣來糊弄我。還穿得跟個小花貓似的,顯擺自己的富有,無非就是表現自己到底有多誠懇,孰不知我百裏娉婷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種蠅利小人。
“百裏娉婷!”宮若毓再次咆哮了聲,差點沒被她氣得跳起來。
什麼歪理?
什麼腦袋?
什麼邏輯?
亂七八糟!敢說他穿得小花貓!
宮若毓氣得來回踱步,忽然止住腳步,怒手指向她斥責:“本王從來不稀罕……”
“說話就說話,你幹嘛指著我呀?”百裏娉婷不爽推開他的手,揮手間,一個銅板從袖中飛了出來,“叮呤”落到曲橋上滾去。
“你……”宮若毓惱怒去抓她的手。
“我的銅板!”百裏娉婷急切驚呼了聲,往他胸膛推了一把,迫切追著銅板跑去。
“喂……”宮若毓踉蹌倒退半步,不料,磕到了橋欄,重心失衡,整個人猝尤不防翻身掉了下去。
“往哪跑!”百裏娉婷飛身撲上去,雙手把溜走的銅板拍倒在橋板上,隨後便聽見“撲通”的落水上。
她訝然扭頭看去,隻瞧見飛濺起來的水花,她忙把銅板撿起,才剛站起來,就看見宮若毓攜帶著飛濺的水花殺氣凜然從水池裏騰飛而起。
“該死的女人!”宮若毓叱喝一聲,直接衝她飛去。
“啊!”百裏娉婷驚呼了聲,轉身就跑,隻是沒跑出兩步,就被他抓住了衣領,她使勁跑也沒跑出半步,氣急敗壞喊道,“你自己眼神不好掉水裏,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渾身流水潺潺的宮若毓恨恨咬牙,恨不得一手將這個女人掐成粉碎,他將她拽到跟前,咬牙切齒道:“本王是被你推下水的!”
“你胡說八道!”百裏娉婷不以為然吼了句,旋即揚起拽在手裏的銅板,氣呼呼反駁,“我忙著去撿銅板,哪有時間推你下水?一個大男人走路還走不穩,自個摔到水池裏,還推到我這個小女子身上。你惡心不惡心?慚愧不慚愧?”
“百裏娉婷!”宮若毓再次咆哮了句,揚起巴掌來恨不得一掌將她拍個粉碎。
百裏娉婷倉惶緊閉眼睛,像是受驚的小鴨悻悻縮起脖子。
宮若毓瞧著她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胸口處一軟,慍悶將她推開。
“哎……”百裏娉婷踉蹌倒退兩步,扶著憑欄才沒有摔倒,穩住腳跟後,鼓著泡腮整理自己被揪得歪斜的衣裳,嘴裏還叨囔著,“心虛了吧。”
聞言,宮若毓還不容易吞下去的怒氣一下子又竄燒起來,他忿忿睨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想著好男不與女鬥,才狠狠握住拳頭,“咕嚕”把怒氣吞下去。
瞥了一眼她正在用心擦拭的銅板,宮若毓沒好氣問:“昨晚是誰大言不慚,說掉了塊金子眼皮都不眨一眼,現在怎那麼緊張區區一個銅板呀?”
百裏娉婷瞅向他,藏起手中的銅板,咧起嘴角一笑,理所當然說道:“我從來不把金子帶在身上,若真是掉了,肯定是假的。”
“……”宮若毓瞬間沉默。
“嗬。”百裏娉婷輕哼,大步與他擦肩而過,拋著手中的銅板,若有意味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娘經常教導我,要珍惜每一個銅板,像你這種蠅利小人,不會懂的。給你一個忠告,你若參透了,定能受萬人敬仰。”
宮若毓停在原地,眸底深處的怒意如翻騰的雷海,百轉交集,推他下水不認賬,還敢汙蔑他的人格,是可忍孰不可忍!
“百——裏——娉——婷!”
宮若毓頓時竭斯底裏咆哮了聲。
“啊……”已經走遠的百裏娉婷突然被他這咆哮聲怔了一怔,整個人心髒無力向前跌了半步,手中的銅板再次拋了出去。
宮若毓憤怒回過身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追著她的銅板跑了。
“……”他驟然滿臉黑線,一腔怒氣被折磨得蕩然無存。
“別跑……”百裏娉婷吆喝著,瞄準了它,再次飛身撲上去,隻是,這一次撲到的並非銅板,而是一隻靴子,看規模,應該是一個男人的靴子。
“你踩到我的銅板了,麻煩縮腳。”趴在地上的百裏娉婷低估了聲,緩慢抬起慍悶的臉來,見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男子,眸子裏藏著非一般人能懂的滄桑,模樣卻十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