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 器之哀,人之殤
這女子很是美麗,但那眼中的哀思卻像是永恒不變地存在,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磨削,惟能夠看著這雙眼,感受到一股貫穿了時空曆史的悲傷,葉不由受到感染,眼內也被勾動悲慟來。
這女子卻不是人類,也不是神族亦或是神明,始源萬族,她的身體是真實的,但她並非生命,而是另一種存在的另類構造,她便是這戰旗器聖,此時以人形態顯化,這別於妖族,因為隻是投影而非本質變化。
這白色戰旗是斷折的,自然散著那悲愴,將觀者帶入古老時代那一處令人悲哀的戰場,而器聖以人形態化出倚靠斷旗,女子神色淒涼,別有一種令人動心的美感。
就是諸聖也會被這種情況給打動而情不自禁更不用是葉了,隻是葉沒有流淚,沒有顫抖,看著這倚靠戰旗的女子,此時思緒之內如海知識浩瀚湧動,來源於先前的聖器宏光,令葉知曉了這件戰旗聖器的根底。
這頂尖聖器自然不是被哪尊極為強大的聖者斬斷,倒不如它一直如此,因為那王城淪滅的悲涼一幕不屬於現在,在很久遠的時代,那個時候這戰旗根本不是聖器,甚至不是神器,隻是那座王城,那個國家的一種精神象征,論起力量至多也就頂級靈器級別,自我意識也是不存在的。
可昔日那一場大戰,王城淪滅,諸多兵士民眾乃至於豪強英雄隕落,聚集無數悲傷與煞氣,這戰旗本來是金色,象征著榮耀,可在那個時候王城之主遭遇災厄而死,舉國齊悲,戰旗化為蒼白哀悼,隨後王城化作了遺跡,這被擊斷的戰旗卻未曾腐朽,在經曆了不知何等漫長歲月後被人現,已經是一件領域靈器。其後又經曆了太多,太多,靈器化作神器,最終竟是成為了如今的頂尖聖器,乃是鎮壓人族氣運的一件至寶。
這聖器的經曆是坎坷的,如同一名要逆改命的修煉者生靈,這與許多聖器都不同,這器聖此時顯化的女子就是昔日王城之主的模樣,這就是一種緬懷,盡管當時它連自我意識都沒有,可那哀傷依舊存在,也就相當於戰塵宇宙一宇域大勢力的國度滅亡,竟是造就了這麼一件聖器,也算是傳奇故事,而它的這種情感也是許多聖器聖物都難以理解的。
畢竟,大多數聖器聖物是被直接煉製,亦或是自然孕育,亦或是被其主人不斷帶動,跟著悟道進化。但在沒有一個聖者主人的情況下從靈器升級到聖器?太少了!這戰旗便名之為殘逆梟,在此時的葉眼裏卻比起其他諸多聖器聖物都更有一種親切感。
這戰旗殘逆梟,更像是一個修煉者!它縱然此時站立雲巔俯瞰世間,也忘不了那亡國之痛,那是它誕生的意義也是最大的束縛,而葉何嚐不是如此?少時變經曆家國覆滅,其後雖複國,卻更有龍瀾星爆,令英雄豪傑也殤。更有那柳霜身死,也有修行路上一名名友人的離逝,這是許多修煉者都要經曆的,修煉一途,非是掌控一切,而是掙紮與脫,又是一種無奈與悲哀。器物卻很難理解,而這殘逆梟無疑明白!
“也請前輩助我。”葉麵對這斷折的銀白戰旗,對著那眼露哀傷的絕色女子虔誠開口,能令星炎神這麼話的氛圍是很少的,先前便是對霸道張揚的蒼陽爆葉也未如此,此時這麼話是葉對這雖為器物也與修煉者同走一路的頂尖聖器之敬佩所致。
“好。”那身穿素衣的女子盡管眼內哀傷不化,此時卻是微點螓,直接答應下來。女子看上去無比哀傷,但一件頂尖聖器經曆了太多,難道真是隻能沉浸悲哀?哀思固然有,可要做什麼它都能正常完成,此時在戰旗上隱約就有一點紅色飛出,掠入葉的神魂之中。
在神魂星空內頓時有一片蒼白蔓延,像是星空中的冰結領域,但在這冰結領域內卻有著一杆旗幟緩慢飄揚,不像是被風吹動,倒像是順著命運規則,進行永恒的運動。
一種悲愴的氣息在蒼白內散,也覆蓋到神魂星空的其他區域,這直接使得接受聖器虛影的葉臉色陰鬱一分,眼內也像是生出了一絲煞氣,但接著就有驚人耀目的神光閃耀了起來,像是燃燒冰寒的一種熾烈,將那種悲愴鎮壓了。
“多謝前輩相助。”葉一拱手道謝,此時葉雖是鎮壓多餘力量卻不代表葉否認這種威力,戰旗殘逆梟有的是一種悲壯的戰意,一般情況下抱著這種氣勢生存與修煉是不必要甚至有害的,刻在戰鬥之中足以激潛能,所謂哀兵必勝,殘逆梟就是造就這種氣勢,而最大的效果不在於改變葉,這是一件軍勢之寶,若葉為統帥,統領一支軍勢,那麼殘逆梟虛影就可以激整支軍勢的戰意,使之化為哀兵,在關鍵時刻爆出最強力量!還有葉的弑荒隕落歌,更是與這種氣勢無比契合的,會因此而受到磨礪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