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九十六章:宇宙戰場兵退
在整個戰場,宇宙戰場生靈、鬼族、人族、神族、獸族、妖族、魔族的注視中象征著宇宙戰場的宇宙戰場子最終下達了這一指令,即便是他做出這一決斷也顯然令他有著太多人交戰,隻是他最終做出這個決定正使整支大軍都如獲大赦,即便是刃雲蜓、破滅狼蚴那等宇宙戰場中最凶惡的生靈這時也真正感到身心解放,有一種掙脫了最恐怖枷鎖的喜悅從心中不住釋放,已是表明了這支大軍的共意。
明明這還在戰場,鬼軍的死亡之力尚在不斷將它們隕滅,可本應該奮勇廝殺的宇宙戰場生靈都歡欣雀躍,連陣腳都亂,這在沙場上是何等的荒謬!宇宙戰場子將那宇宙戰場虛影都給握緊,像是要以怒力將整個宇宙戰場都給捏裂——既是如此不爭,不若共同滅亡!
但他知道不能這麼做,他也明白這種荒謬與悲哀的來源,就算他是宇宙戰場之主的後嗣又如何?豈能憑一力一念扭轉諸族意誌,或許參加這一場最終決戰本就是最大的錯誤,不僅未鑄成臨危不懼的忠骨卻使得宇宙戰場生靈對六大宇宙力量的恐懼更深入骨髓,這已經根本沒資格稱作戰爭。
“殿下,臣尚可一戰!”隻是就在這宇宙戰場子自身都念灰,全軍更是毫無戰意連退軍之勢都難係的時候卻也有帶著鐵骨錚然的怒吼聲響起,有夢靨不死鳥抬起頭出怒吼,哪怕火焰染作了血一般色彩還在竭力振翅前飛,也有煉鬼渾身骨刺爆開,竟是毅然燃燒本源向前飛行,未能擊中任何一個鬼神已然被輪回之力掃滅,隻是他的怒喝聲卻長存,屬於宇宙戰場僅剩的不屈意誌而深深烙印!
哪怕是在宇宙戰場這種文明內,不畏死而恪守忠職之烈士也是存在的,此時他們聞退兵之令心中有萬苦,太多的憋屈憤懣在心中沉積使他們哽咽難言,想要伸出手爪,死死握住不倒的戰旗而朝前方的魑魅魍魎怒吼鎮壓,然而他們的光芒與吼聲在整個大軍中顯得那般微弱,更是逆道而行,明明喊出了代表尊嚴的聲音,反倒有太多厭惡甚至殺意目光落在它們身上,感受到這一點而最真切明白家鄉環境的他們深痛,卻難以對同胞們出怒吼,隻得孤殤苦澀,卻見前路無望。
可就算環境如此,大勢如此它們也當向前廝殺,就在整支宇宙戰場軍生靈都爭前恐後轉身逃退的時候唯有這些有著守護真心的忠烈堅定不移甚至逆流勇進,它們抵擋著輪回曲的生命收割,它們也擋在了諸軍逃竄路上,誓死捍衛自身信仰反倒遭受踐踏蹂躪,甚至有張開翅翼怒吼的刃雲蜓被一群同族正麵穿過卻血濺空屍骨無存。在這種混亂時刻被戰友袍澤殺害的不屈戰士仿佛絲毫不比鬼軍攻殺的要少。
“可悲……可憐啊!”有太甘猿渾身金光無量,它顫抖著,在大笑,金色眼淚卻順著麵頰皮毛落下,不知多少鬼兵也將其身軀貫穿,它在化作深黑寂然時沒有怨恨,有的是對這整個宇宙戰場乃至這些退縮生靈的強烈哀慟,恨其不爭。
隻是撤軍,在戰爭中隻是最普通的環節,本不當引起這等影響動蕩,可此時宇宙戰場軍又豈是撤軍?它們分明是在逃竄,分明將整個界宙的柱自己推倒,裸露出那文明脆弱的血肉任由敵人宰割。對於都到上位神乃至其上的真正強者來講精神信仰比生命重要多少!就算是為了顧全大局而退也當保有威量與氣節,但此時這些倉皇逃竄的宇宙戰場生靈又哪裏顧及了這點,它們恐懼、自私,拋卻所有文明衣裝露出了醜陋本性,所謂英雄與君子隻不過是濁流中的浮沙,微弱的力量已經根本承不住源於死亡的真正侵攻了。
在不屈者中卻有一名重量級的存在,那便是寂王頌之主,它完全恪守著宇宙戰場子的命令,隻是此時的退是穩固的退,是有序的退,抵擋著來自無數麵的鬼陣殺伐,在那眾多宇宙戰場生靈退逃的逆潮中沒有誰敢來觸其鋒芒,也唯有這一麵真正井然,放眼整個戰場也是最巔峰的戰力使它能鎮住一方,這才是軍人的退,寂王頌的傀儡們與誓死捍衛宇宙戰場尊嚴的生靈成為了斷後者,成為了擋在鬼軍大潮前的一段殘垣。
但即便是最忠誠的寂王頌之主此時也麵露一種痛苦,它咆哮:“我等尚可戰!”
它是在魘墜虛空製造無邊殺戮,令那處生靈盡皆墮入毀滅深淵的寂王頌傀儡之王,它是凶殘與嗜殺的代名詞,然而它不是魔,它有著對於宇宙戰場之主的絕對忠誠,其意誌亦是得自宇宙戰場之主傳承,其核心中甚至就有著宇宙戰場本源的存在。有誰會不惜不愛自己棲息的土地,自身就是這一片地的宇宙戰場之主更不會,寂王頌之主也是如此。它不甘啊!
它,還有站在這裏的一群猙獰寂王頌傀儡們屹立著,它們都是傀儡,最忠誠也最不懼死,哪怕是那傳自鬼軍的恐怖氣息令它們的傀儡之軀都要窒息亦在竭力堅持著,它們也在退,但它們不願推,它們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這一戰,而此戰未捷狼狽而走正是將它們的存在意義碎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