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之劍青雲劍,請以此地作劍塚。”
“癡心妄想!”
伴隨著充滿殺意的話語與聖道偉力碰撞,遍體鱗傷然而戰焰盛烈的墨焰大尊重重地撞擊在一尊玄虛高階妖聖身軀,以重創之軀硬是將其聖體碎裂。然而一道聖魂自聖體而出,目中流血,以冷漠目光注視著如同困獸般瘋狂的墨焰大尊:“人族第一戰聖,也已經衰弱至此,這是天要亡汝人族。”
“哈哈哈哈!”聽到眼前妖聖這番話墨焰大尊就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般發出大笑:“天亡人族?那我們人族便破了這天!你竟說我是人族第一戰聖?莫不知我人族第一戰聖真正臨此,爾等魑魅魍魎唯有灰飛煙滅可能?”
“你說那一尊人宙之主,通天戰聖?”妖聖的眼眸變得深邃,若要將墨焰大尊吸攝吞噬的可怕深淵:“的確,那一尊戰聖戰威絕世,甚至將幽毒殿下都殺害,但這尊玄虛至強者已是隕落,可憐你們還沉浸幻夢,妄想這湮滅在混沌中的亡者來力挽狂瀾!”
“你們一再聲稱我人族至強隕落,除了欲蓋彌彰還有何意?”墨焰大尊卻毫不動搖地注視著這尊妖聖,渾身層層戰焰澎湃將所有侵蝕心智的精神侵襲焚滅:“昔日蓋世妖皇、幻宙王侵略人宙,我們人族經曆重重磨難都活了下來,就憑你們,亡不了人族!”
“擋我道者,意圖覆我人族者,死!”
“先輩的遺憾,當由我輩彌補,自始至終這世界上就不存在你們人族的路,有的隻是在我妖道上可悲掙紮的螻蟻而已!”麵對著墨焰大尊的悍然攻伐妖聖亦是冷漠回應,在最狂猛打擊中其聖魂被一次次撕裂,卻又隨著本源與道力重組而修複,這令他的話語充滿憐憫:“堂堂巔峰戰聖,連我這一尊玄虛高階聖者都無法斬殺,你們所謂不亡的人族此時正在一個個隕落,現在是那離情聖將,接下來就會是蒼茫大帝、玄行聖人,還有你,墨焰大尊,乃至你守護的那青雲劍!”
聽著這番妖言墨焰大尊的眼神愈發冰冷,他知道擅於心之道的對手在魅惑自己的心智,可又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皆是正確,又一名袍澤倒下了,這妖軍中實在有太多刀戟鋒寒,殺機無限,與人宙邊關的距離看似如此短暫,卻如天埑難以跨越,力不從心的他已是感覺到了死亡危機感,距離人宙邊關隻是最後一步而已,但這路上真的會有人死,可能是一尊玄虛聖者,也可能是他,是人族至聖。
眼前的刀在晃動,那般刺眼,仿佛已經插入自己的胸膛,如毒蛇般齧噬了最後一滴血液……或許終結真的會降臨在他頭上,身為人族至聖在出戰前已經做好覺悟,這一戰是為摧毀妖族桎梏人宙之野心,為的是整個種族的深遠未來,縱然巔峰戰聖為此犧牲也不為過!隻是,他就算要死也應該令敵人領會到人族的死戰不屈,用最後的力量斬滅人敵,保留這個種族存續的希望!
“死而死矣,卻需取妖聖頭顱祭旗!”墨焰大尊發出一聲暴喝,虛弱至極的他渾身戰罡竟是盛湧,令他爆發出一等近乎全盛的巔峰之力!
眸如深淵的妖聖瞳孔收縮,不禁為墨焰大尊的驟然爆發感到駭然,但他的眼神隨即化作無限冰冷的寒淵,他見到了雙重開天之偉力,自己很有可能隕落在內,但若能以自己隕落換得這人族巔峰戰聖回光返照後灰飛煙滅,那買賣卻是再劃算不過。
更何況,我還未必會死!
“人族至聖為祭,卻是更佳!”伴隨著一聲厲喝兩道釋放出無邊聖威的身影碰撞重疊,在鴻蒙中激起的唯有魂影破亂,與那無量之血!
血霧宛若刀光劍影,不知多少音容笑貌在其上映現與消逝,這是這個時代必然的悲哀與殘酷,深藏在每一個戰士心中而難以言說。
兩道身影宛若雕塑般背對而立,似乎拉長了無限的背影,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並隨之支離破碎。
“所謂開天,亦是力竭了。”一聲悠悠歎息不知抒發何等情感,妖聖緩緩地轉過身來,一雙褪去深淵之境的眼眸注視著墨焰大尊的後背,刀不斷破碎脫落,卻在手中留下一點寒芒--那如毒牙般猙獰,更為凶險致命的匕首。
墨焰大尊置若罔聞,也不曾轉過身來,他渾身戰罡散去,一縷縷灰黑的煙氣飄起,似乎真如妖聖所說徹底力竭,凝聚著恐怖殺意的匕首已是逼至,卻在刺入墨焰大尊本源之前忽然碎裂開來。
妖聖的身體僵硬了,隨即這極度淡薄的魂影就徹底消失,在這世上不留半點痕跡。而有一道青芒微耀,似小溪般湮滅了匕首的碎片,在墨焰大尊身邊緩緩流淌。
“青雲劍……”墨焰大尊望著眼前的青色溪流不禁喃喃,此時自己體內的力量是如此潰散,似乎連邁動一步都異常艱難,隻是眼前的青芒似乎對他闡釋著不滅的至理,有那驚豔的意念衝擊人心:無論什麼樣的阻礙艱難,皆可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