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中則頭痛地撫著額頭,淩浩天則驚訝地望望父親,憤然道:“她在說什麼?她到底在說什麼?”
淩海文房裏,隻聽到浴室水聲嘩嘩,卻不見人。
杜月玫坐在床上靜靜等著。目光掃過房間,看到丈夫脫下的衣服就放在椅子上,她自嘲地冷笑一聲,卻再也沒有去檢查的念頭了。
不一會,浴室門開了,淩海文穿著浴袍走了出來,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並不驚訝看到杜月玫。胡亂抹著濕發,他朝衣櫃走去。
杜月玫以為他要換衣服出門,急切地起身,攔在他麵前。
“你還要出去?”雖然她極力壓抑,卻還是控製不住聲音的輕顫。
淩海文拉開衣櫃門。
杜月玫伸手抓住他浴袍帶子,眼眶含淚,語氣激動:“是不是她回來了?你還愛著她,是不是?”
淩海文猛然回頭,皺眉望著她,“誰?誰回來了?”
杜月玫猛然一把抱住淩海文身子,臉貼在他身上,“她背叛了你,你怎麼還能愛著她?”
淩海文心裏一跳,輕輕地,但清晰地問:“她是誰?誰背判了我?”
杜月玫突然一醒,意識到自己失言,身子僵了僵。
被淩海文等了片刻不見她回答,推開她,冷淡說道:“沒有人背判過我。從來沒有。”
杜月玫抓住他衣襟,仰起可憐兮兮的臉,“求你,不要丟下我。”
淩海文推開她的手,“我很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杜月玫退開幾步,咬著唇,哀怨地望望淩海文,不甘心這樣就走,但剛剛自己說錯了話,生怕再出差錯,隻好掩麵奔出門去。
門邊,淩海路一時還消化不了剛才杜月玫問話裏的含義,張著嘴勿自驚愕,見杜月玫跑了,也傻傻地跟著下了樓。
但杜月玫卻是回到房裏懊悔自己剛才的失言,抓著自己頭發,扯得生疼。
淩海路到了大廳,神情還有些呆愣,秦鈺奇怪地叫道:“海路!你看到什麼了?”
淩海路一回神,望著母親,眼裏全然沒有了坐在一旁的爺爺和父親,隻急切地抓住母親的手,“媽,月玫她,問海文是不是還愛著誰,說那個誰,背叛了他,他怎麼能還一直愛著!”
秦鈺眨著眼睛,被女兒說糊塗了,“什麼?你到底說什麼?什麼背叛?誰背叛了誰?”
淩浩天卻聽出了些端倪,淩中則卻一頭霧水地望著他們。
“難道,月玫認識子楓?”淩浩天突然驚叫道,“海路,你講清楚一點!”
淩海路張大嘴,突然間不說話了。
這是海文的秘密,也是他最深的傷痛,她無意間急切地說漏了嘴,隻覺後悔,閉了閉眼睛懊惱,“哎呀,是月玫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不知道她在講什麼。”
她急匆匆地看了看時間,“我要回去了,都這麼晚了。”抓起包包,逃似地跑出了家門。
“如果海文是因為子楓,”淩浩天靠到沙發背上,心緒複雜,“那麼,這個婚禮恐怕是……”
秦鈺一手按著胸口,想壓住怦怦狂跳的心。
淩中則默默地觀察著一切,不言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