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拐… …左拐… …左拐… …左拐,“到了,就是這裏了。”走了大概有一刻鍾,小二停下腳步指著身旁的一所房子說道,說罷,上前敲起了大門,一邊敲一遍衝裏麵喊道:“程掌櫃,有人來看你家房子了!”不一會兒門就開了,走出來一個身材變胖胖的中年男人,隻是臉色看上去稍差一點。見程掌櫃出來,小二連忙指著李子玉二人笑道:“程掌櫃,就是他們想買您的房子。”程掌櫃麵無表情的衝二人拱了拱手,讓開身說道:“二位裏麵請吧,咱們進屋再談。”李子玉和嶽飜兩人也拱了拱手,這才走了進去。不過,兩人沒看到身後的程掌櫃從荷包裏拿出一把銅錢遞給了小二。
三人進了屋,看來這人真是賠慘了,諾大的一個正廳,竟然隻擺了幾把椅子,連個裝飾品也沒有。三人坐定,陳掌櫃也沒過多客氣,直接說道:“程某做生意蝕了本,現在急需用錢,這兩進的院子本來少說也值三百貫錢,可程某有急用也不跟兩位多要,一口價二百五十貫,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聽了這話,李子玉心裏不由的一笑,心道:“開玩笑,哪有一口價的買賣,這房子都破舊成這樣了,裏麵連件家具也不給帶,你還敢開口要二百五十貫,真拿我當二百五呢?”李子玉來了宋朝快半年了,當然知道二百五十貫的價值,就這房子頂多也就值二百二十貫。而且嶽飛走時一共就給了不到四百貫錢,這一路花銷不少,剩下的還要買些田地,如果真的當冤大頭買了這所房子,錢可就有些不夠了。
想到這裏,李子玉對程掌櫃說道:“程掌櫃,按說你現在著急用錢,我們如果再壓價的話可就顯得乘人之危了,不過我們帶的錢確實有些不夠,隻能跟你說聲抱歉了,我們再到別處看看去。”說著,對嶽飜使了個眼色,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程掌櫃初見二人覺得年歲不大,還以為好騙呢。可沒想到人家價也不還就要走,急道:“兩位留步,既然你們的錢不夠,咱們再商量一下就是!”
李子玉和嶽飜相視一笑,停下腳步回頭裝作一臉誠懇的道:“程掌櫃,我們一共就隻有二百貫,您肯定不會樂意二百貫賣給我們,我們還是到別處看看去吧!”說罷就要繼續走,程掌櫃急忙上前攔住兩人說道:“二百貫就二百貫吧,就當大家交個朋友好了。”看著程掌櫃一臉的無奈,李子玉憋著笑說道:“那就太感謝您了,這個朋友咱們算是交定了!”三人立了字據,交了錢,這房子就變成了老嶽家的產業,等送走了程掌櫃,嶽飜站在院子裏打量著眼前的房子,讚歎道:“不錯,二百貫錢買下這房子值了,等明天再買些家具,好好的收拾一下就能住人了,嗬嗬。”回頭看了看李子玉,笑道:“子玉,你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在睢州還跟強盜似的強買強賣,現在都學會用心機了,不錯,有長進啊!”聽了嶽飜這話,李子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兩人又細細的看了一遍屋子,感覺甚是滿意,鎖上大門就打算回客棧想嶽母報喜去,可是一轉頭就愣了,隻見斜對過也有一家茶館,越看越覺得像自己剛剛呆過的那家。這時見一人跑到門口迎客,細細一看,不是那小二還能是誰。心裏一盤算:左拐加左拐再加左拐再再加左拐……靠!那不是繞了一個大圈嗎!
看到這幅情形,那還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給涮了,又想起那被騙的二十文血汗錢,那可是自己拚了老命才得來的錢啊,本來花的就不多了,這可好,竟然被人耍了耍嘴皮子,就給活活的坑走了。當時就是火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四下一瞅,撿起一塊小石頭,直接朝茶館的窗戶扔了過去,期待著砸到人,讓這小子賠錢去。扔完扭頭就走,嶽飜隻好搖頭跟上。
話說無巧不成書,這小二當時正提著一把壺站在窗邊向兩位外地來的客商介紹廬州城一家剛剛開業沒兩天的妓院,說的是天花亂墜,簡直沒了這家妓院這廬州城就會黯然失色不成,而且價格也便宜的厲害正是男性出門在外的的必需品啊。兩位客商被說得口水流了一地,經過一氣討價還價,剛剛達成協議隻要客商掏二十文錢,他就帶著他們過去找這二百文錢可以那什麼那什麼一次的好地方。還沒來得及伸手拿錢,手裏的水壺猛的炸裂開來,壺裏的茶水跟噴泉似的,濺的到處都是。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小二頓時陷入癡呆狀,看著手裏孤零零的壺把愣在當場。接著緩過神來,一看麵前的兩位客官渾身上下全是水,腦袋上還頂著幾根茶葉,張著嘴正傻傻的看著他。小二一急,心裏當時就失了分寸,顧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水漬,抓起擱在肩上的抹布就往人家臉上抹,一邊還說道:“小的該死,兩位大爺不要生氣。”
兩位客商本來就被燙得夠嗆,這時見他竟然敢拿抹布給自己擦臉,周圍的人也哄得笑了起來,當真是萬分丟臉,抬手就是一巴掌。隻聽得‘啪’的一聲,小二就被打翻在地。這南來北往的客商那個不是狠角色,站起身來紅著一張臉,抬腳就往小二身上踩去,一邊踩還一邊罵道:“龜兒子,娘希匹,土賊……孫子,王八犢子,小哧嘍……狗崽子,癟三,爺爺走南闖北,翻山過河,啥子事情沒見過,今兒被你這鱉貨毀了一世英名,格老子嘀,看太爺我今天不打死你!”腳下不停,天南地北的口音一擁而上,隻把小二踩的是喊叫聲高潮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