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情況,直到第二天天亮後小李將軍才發現,原因就是天天準點上班的金兵罵戰隊今天竟然沒有出現,這可是非同小可的,趴在城頭一望,壞了,金兵大營也沒動靜。趕緊下城向嶽老大彙報,可惜嶽老大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又匆匆的找到了樞密使張大人。更可惜的是張大人也猜不透這是怎麼回事,隻好讓嶽老大派人出城打探情況,看看金兵倒地跑到哪裏去了!
情況很邪門,就在小李將軍以為這些金兵集體穿越到某個未知的地方時,帶人出城偵察情況的張亮在晚上趕了回來。金兵具體動向已經查明,竟然是撤退了,看行進路線應該是回建康!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按說現在最多也就是打成了平手,而且金兵貌似還占有優勢,為何要丟下輜重撤退呢?
正當樞密使張大人帶著一種大小將官拔眉毛揪頭發分析原因時,從建康轉宜興又轉廣德,最後才到達建平的急報送到了張大人手裏。這急報是駐守健康的韓世忠命人送來的:三月六日,金帥兀術率軍十萬繞過健康向揚州撲去!
短短一句話,卻把張浚驚出一身冷汗,對於城外金兵為何忽然撤離,也明白過來。兀術率兵十萬繞過建康挺進揚州,建康城外的金兵自然會兵力不足,為了牽製住建康城裏的守軍,兀術才會召集人馬返回,想來不光是廣德軍境內的金兵撤離,其他地方的也會接到回撤的命令。收起手裏的信,抬頭對嶽飛說道:“鵬舉,本官要回揚州去,你帶兵隨後跟上,明白嗎?”嶽飛皺眉道:“大人,出什麼事了?”張浚長出一口氣:“金兀術率兵十萬,繞過建康向揚州趕去,皇上安危事大,本官必須抓緊時間趕回去。”見嶽飛愣在那裏思考,接著說道:“這還不是最壞的,怕的就是還有另一路金兵殺向揚州,要不然兀術也不會在建康這麼長時間才率兵繞道!”說罷就喝令侍衛備馬,在一眾將官的擁簇下出了建平城打馬而去。看著他背影遠去,嶽飛搖了搖頭,一直跟在身邊的小李將軍注意到這一動作,開口問道:“將軍,你搖頭幹什麼?”嶽飛看著他認真的問道:“子玉,你覺得張大人和宗帥比起來怎麼樣?”
小李將軍細細的琢磨了一下:“將軍我覺得這張大人比起宗老頭……不,比起宗帥來,好像考慮問題不如宗帥他老人家全麵,將軍你覺得呢?”嶽飛點了點頭道:“是啊,這張大人大概是在蜀地呆久了,論起對戰事的把握倒是異常高明,隻可惜對於大局的考慮稍顯不足。”小李將軍聽的是頻頻點頭,自己說的也是這個意思啊,抬頭問道:“將軍,那你說會不會真的有另一路金兵攻打揚州呢?”嶽飛看了一下已經走遠的張浚一行人:“一定有,而且應該是從海上來的!”
嶽飛的猜測一定也沒錯,金將完顏宗翰帥兩萬人馬乘船沿海路一路南下,避過岸上宋兵,直抵天水軍。揚州西北方向倒是不有數萬宋軍,可是東北方向就兵力稀少了,兩萬大軍長驅直入,直撲揚州。直到大軍兵直到大軍距揚州不足百裏時,城裏的守軍將領禦營都統製王淵才知道敵人殺到了,趕緊派人去行在報告趙皇帝。碰巧的是,這時節趙皇帝正和數名宮女做一些愛做的事情,正在緊要關頭,猛聽得門外有人高喊:“皇上,金兵殺到城下了!”這麼一嚇,可真是要了親命,會是什麼樣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這還不算,趙皇帝還直接暈了過去,驚得一眾衣衫淩亂的宮女哇哇大叫,後在門外的公公一聽,知道不好,顧不得太多直接推門而入,就見皇上他老人家撅著個腚趴在那裏,趕緊高喊道:“快,快傳禦醫!”
禦醫來了,這時趙皇帝已經在宮女太監的侍候下穿上了睡衣,麵色紫青的躺在那裏。太醫趕緊號脈,脈象倒是沒什麼就是稍快一些,又問了一下發生什麼事,對著站在一旁的老太監輕聲道:“康大人,陛下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急火攻心而已,等會兒就能醒來了。”這太監原本是趙構還是康王時的康王府宦官康履,現在主子當了皇帝,他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尋常官員見了他都得行跪拜之禮,尊稱一聲康大人。這太醫也聰明,趙皇帝明明是被嚇暈的,在他口裏則變成了急火攻心,不過也可以說得過去,陛下整日為國事‘操勞’,無奈手下的那群飯桶實在是不爭氣,害的他老人家時常急火攻心。康履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下去吧,給皇上開幾副安神的藥。”“是”
沒一會兒,趙皇帝幽幽醒來,先哼哼了一氣,才虛弱的問道:“康履,金兵到什麼地方了?”知道他會有此一問,康履早就把具體情況搞明白了,趕緊說道:“稟陛下,金兵距這裏還有八十裏!”這時趙皇帝也恢複了些精神,一聽說金兵距揚州還有八十裏,趕緊吩咐道:“快,準備車駕,朕要南巡杭州府!”康履趕緊應是,匆匆的下去安排了。事出突然倒也沒什麼,皇帝南巡的車駕一直都在,短短半個時辰,康履就將一切準備妥當。抬著身體還異常虛弱的皇帝,帶著兩千護衛,離開南門晃晃蕩蕩的殺向了杭州府。無奈逃的匆忙,準備不足,一路上曆經曆經千難萬險的趙皇帝可謂是飽受磨難,上演了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故事,其中最最出名的就是泥馬渡康王,成為千古‘佳話’,流傳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