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將軍和張亮一碰麵,聽他這麼一說,倒是嘿嘿冷笑起來,對方竟然是自己準備請他幫忙的張三爺,這倒是個巧合啊!咬牙喝道:“走,把這龜孫抓了再說。”說罷帶人就往張三爺經常去的鬥金賭坊趕去,聽知府衙門的衙役說,這裏是張三爺的大本營了,也是他主要的財路之一。
五百人陣勢不小,黑壓壓的一片壓來倒是把左右行人嚇得不輕,看這陣勢應該是去尋仇打架,前頭那人臉色陰狠,說不定這一架又要出人命了!這樣一想哪還敢看,紛紛抽身躲到兩旁埋起了頭,可還是忍不住眯著眼睛亂瞧。小李將軍也不理會縮著腦袋悄悄觀察的路邊行人,帶著人馬直奔鬥金賭坊。行到近前,出於職業習慣,眾士卒四麵散開,堵門的堵門,上房頂的上房頂,將門麵豪華的鬥金賭坊圍了個水泄不通。打頭的幾位都頭更是把腰間短刃拔了出來,敢動咱們未來的大嫂,今天不讓他們出點血就是對不住李大人平日裏的照顧了。大家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這王法在他們眼裏卻是沒多大分量,隻需小李將軍一聲令下,這夥愣頭青就敢把裏麵的人全部剁巴了!
…………
門外那麼大的動靜,賭坊裏的賭徒卻是渾然不覺,這是三爺的地盤,那個不開眼敢來搗亂啊。賭徒們一個個瞪著赤紅的眼睛,盯著荷官手中的色盅一眨不眨。眼睛瞪得太大,兩眼珠子好似隨時都能掉出來一般。荷官看了一眼銀子堆積成山‘大’字處,嘴角輕輕一扯,高喝道:“開啦!”兩個一點,一個二點,卻是最小的數字了。這已經是連著第七把開小了,原本覺得這次一定開大眾賭徒一聲哀歎,眼瞅著大把的銀子就被荷官一把摟了回去。在場中閑逛的木振看到這一幕,嘿嘿一笑:這群笨蛋,老子們是幹什麼吃的,還能讓你們贏了錢。有幾個賭徒這一把輸得是幹幹淨淨,隻好摸著空空如也荷包垂頭喪氣向外走去,尋思著回家後再典當些什麼東西,好有錢來翻本,明天自己一定鴻運當頭,發財不是問題!這樣給自己一鼓勁,頓時就來了精神,甩開大步向外走去!
可是門外的情景就讓他們有些吃不消了,黑壓壓的一片很是嚇人,再看他們手中寒光閃閃的刀,更是讓人膽戰心驚!‘打劫’兩字躍然於腦海,嚇得幾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進去,張口就嚷嚷:“打劫的來啦!”可惜的是在震耳欲聾的吵雜聲中,眾賭徒哪裏能聽到這聲音,依舊各忙各的。還好門口一直有幾個看場子的三爺手下,他們原本是應該是守在外麵的,可是這大冬天的在外麵站的時間長了實在是凍得慌,反怎三爺也不在,也沒什麼事幾人就跑了進來。對於這一點,木振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對誰都不錯,兄弟們也很感激他。
幾人一聽跑進來的幾個家夥說有人打劫,順手就抄起一直隱於身後的短刃,三爺說了,防範意識要常抓不懈,所以給每位鬥金賭坊看護都配了兵刃。一個家夥一邊抄家夥一邊放聲喊道:“木爺,有人打劫!”這嗓音不亞於張德彪,可謂是聲震全場,坐在最裏邊慢慢品茶的木振一聽就原地蹦了起來,對著四下站立的幾個打手喝道:“快,抄家夥。”說話間,人就向前跑去。
這時候賭坊裏已經亂作一團,眾賭徒一聽有人來打劫,頓時就哄叫起來,膽小怕事之人拔腿就跑,財迷心竅的更是伸手去抓賭案上銀子,更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一把推倒荷官,就向他麵前那堆閃亮的銀子撲去,打算渾水摸魚一把。木振也不是好惹的,一見到這狀況,手裏提著的木棍一下子將一個準備搶銀子的家夥撂翻,高聲喝道:“誰敢亂動!”身後跟上來的一眾打手也是翻轉刀背一陣猛打,硬是把亂成一鍋粥的賭場給壓得鴉雀無聲。這時率先衝到門外的幾個賭場看護臉色慘白的慢慢退了回來,拿刀的手還在不停抖動,接著就是小李將軍等人魚貫而入。看到打頭的小李將軍,木振的瞳孔不由一縮,暗道壞了,這人不就是和程家小姐在一起的那人嗎?眼珠一轉,木振就有了計較,別看他找上門來了,隻要自己咬死不承認,他能奈我何啊。想著,就大步迎了上去,拱手笑道:“這位兄弟是哪條道上的,小弟未曾遠迎,失禮了。”
小李將軍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問道:“你是張遠達?”“混賬,我家三爺的名諱豈是你能隨便叫得!”一個跟在木振身後的家夥指著小李將軍的鼻子叫嚷道。一直跟在小李將軍身旁的牛皋猛的一抬手就把他的手指頭抓住,用力一掰,這小子就是一聲慘叫,再看那根手指頭,卻是耷拉下來。看著麵前這幾個人麵不改色,木振猛覺得一陣肉皮發緊,說出手就出手,這些人好狠的手段啊。趕緊道:“手下兄弟不懂事,幾位大哥不要介意。小弟木振,我家三爺不在,有什麼事吩咐小弟就是了。”說著諂媚的笑了笑。木振身後的一眾打手也是心驚膽戰,同伴被掰斷手指倒是小事,讓人心底直冒冷氣的是門外依舊有身著黑衣的人走進來,轉眼間就有近百人之多,偌大個賭場竟然被他們擠得嚴嚴實實,這後邊還不知道有都少呢。有那聰明的悄悄後退幾步,手裏的家夥也慢慢的放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