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玉,我白有才與你不共戴天!”說著,醉洶洶的白大公子就將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嚇的身邊的兩位風月樓美嬌娘花容失色,原本纏在白大公子身上的玉臂急忙拿了起來。
“白兄說的不錯,這李子玉將你我兩家人欺負成這般模樣嗎,若是咱們不報此大仇以後休想再揚州城內抬起頭來!”缺了兩顆門牙的三娘狠狠地說道,自從老爹被抓了進去,自己就明顯感覺到了不同,往日裏街上一走向來都是行人四散的壯觀局麵,這些天迎接自己卻是大為不同,不但沒有人在躲避,竟然還有人當著麵吐了自己幾口,原本想著命家人揍他一番,卻是發現剛一想動手,周邊的刁民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虎視眈眈大有一口把自己吞掉的架勢。這且不算,就連著風月樓的老婊子也對自己愛答不理,瞧瞧身邊這兩貨色,明明就是往日端茶遞水的使喚丫頭嘛!
“朱兄,不知朱伯父可有了對策,總不能看著我爹爹他們在牢中受苦吧。”這幾天白大公子天天往朱府跑,可是等來的答案卻不盡相同,稍安勿躁!這時節自己能稍安勿躁得了嗎,眼瞅著好幾天過去了爹爹依舊沒有音信,家裏的人都跑了一半,就連手底下的那些鋪子都關門了,再救不出來自己的爹爹,那這個家可就完了,到時自己找誰要錢逛窯子啊?
“唉,家父上了年紀,這膽量卻是愈發的小了,這些天哥哥我也在催促,可是他總是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說出這話,朱宇文深感丟人,自己是三人中的大哥,這時卻幫不少二位兄弟什麼忙,往日攢下來的麵子丟的是一幹二淨。
“朱兄,小弟說句話你別不愛聽,朱伯伯他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救我爹爹。”白有才語出驚人,一下子將朱大公子說了個滿臉通紅。其實這事他也察覺到了,按說這救人是越快越好,可是這麼多天了自己的爹爹依舊沒發出什麼動靜,不由的人不懷疑啊。不過這麵子可不能丟,朱大公子瞪了白大公子一眼,“賢弟莫要胡說,我爹爹和白叔叔陶叔叔這麼多年的交情了豈會坐視不理,他定然是在想辦法了。而且憑著咱們三兄弟的關係哥哥我對這事已不會袖手旁觀,就是我爹爹不管,我也會出手相助的,就算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將二位叔叔救出來!”朱大公子說的豪氣雲天,立刻將白大公子和陶三娘的膽氣激發出來,“朱兄說得好,家父不是常常說我沒本事嗎,這次就做出一件大事來讓他瞧瞧,他的兒子也是英雄好漢!”
興頭上來了,三人就想好好議議這件事,正待說話卻發現身邊的姑娘正等這兩大眼睛在聽,陶三娘眼睛一瞪,嬌斥道:“沒眼力勁的東西,還不快快滾出去!”
六個姑娘落荒而逃,惹的三人一陣哈哈大笑,說不出的得意,看看,咱三兄弟還是蠻厲害的嘛。一陣商議,本著年輕人的不知天高地厚,這計策就算是定了下來。畢竟是大家公子,這手底下的勢力也是響當當的,而且現在別無二法,隻能殺了李子玉,隻要他一死,那就萬事大吉了,這揚州城照樣是三人的天下!定下計策,三人也不留戀著溫柔鄉了,分頭回家召集人馬準備行事,明日的晚間,就是李子玉喪命之時!
三個年青人的謀劃,小李將軍是不知道的,在他看來三個紈絝子弟就是幾隻臭蟲,成不了什麼事,所以三人也不在他整人計劃的範圍內。現在讓他發愁的是怎麼把朱通判也牽扯進來,不讓身邊留下這麼人,遲早是要壞事的。撓頭半天,依舊沒什麼收獲,白陶二人一直寄希望於朱通判,一問到他們和朱通判的事情,兩人就閉口不言,雖然動刑了,可是兩個老家夥家喊得驚天動地,可就是不鬆口,竟然連認識朱通判的事也給否認了。朱通判畢竟是朝廷命官,沒有切實的證據是不能將他怎麼樣的,不然被秦檜這鱉孫拿住把柄,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自己現在需要的是低調求發展,萬萬不可高調行事。
這邊還沒利索,尊敬的老泰山就到了。
“子玉拜見嶽父大人。”一接到通報,小李將軍就帶著一家老小快步趕到府門前。“嗬嗬,賢婿快快請起。”說著,程員外俯身扶住了小李將軍,眼中滿是讚許,這女婿不錯啊,都這麼大的官職了還對自己這個嶽父行如此大禮,著實難得。“爹爹旅途勞頓,快些進屋歇息,女兒這就命人給您老人家收拾一下屋子。”多日未見,盈兒對父親也是想念的近。“嗬嗬,好好好。”
長輩在,小李將軍可是乖巧得很,欠著屁股坐在那裏就把請老嶽丈來的原因說了一遍。信中說的不是很詳細,這時聽他一說,程員外不由得沉默起來,正廳裏鴉雀無聲,小李將軍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老泰山,生怕他不答應,那自己可就有得忙了。
“賢婿啊,你為何又想起做生意來了?”這個問題向李將軍早就想好了,這時聽得老嶽丈一問,急忙笑道:“嶽父大人,您也知道這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死傷在所難免。小婿帶兵在外,時常為這事發愁,兄弟們出生入死一場,到頭來回到家中倒是沒了生計,光靠朝廷發的那點撫恤根本難以度日,所以就想著做些買賣賺點銀子,到時有了錢可以給將士多發一些,而且還可以置辦一些產業安置傷殘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