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一次的教訓,可是上一次放火為何人所為已經查清,雖然最後沒有追究,可畢竟放心不少,這些人走了哪裏還會有人再放火。
不過雖是這樣,糧草重地也是守衛甚嚴,隻是韓順夫明目張膽的出馬,那裏有人敢攔。“韓大人,這麼晚了您這是?”帶隊守護糧草的指揮使一見韓順夫帶著兩名侍衛向著這邊走過來,忙不連跌的迎了上去。人家雖然不被嶽大人所喜,可是依舊是王大人的心腹之人,再加上地位比自己高出數節,尊敬一下也是應該的。
韓順夫左右掃了一眼,皺眉道:“為何看守糧草就這麼些人?”隻會是回頭看了看身後,也是,滿打滿算不到二十個人,“回韓大人的話,糧草位於中軍之中,哪裏能用的到太多的人手看守,有這是幾個人小心看守別走了水就是。”韓順夫微微點了點頭,笑道:“嗯,有理,那本官再細細查看一下,千萬別出了什麼是啊。”
“是,大人行事謹小慎微,末將佩服。請。”做了個手勢,指揮使在前麵帶路,領著韓順夫左右溜達起來,嘴裏還不停地介紹著,那邊是口井,再往前些就是一條小河,而且為了防火附近還堆積了很多沙土。韓順夫聽的不時點頭,兩隻眼睛卻趁著指揮使不察左右環顧,仔細的查看著崗哨。一圈下來,十幾個崗哨的位子就急了個清清楚楚,當然,隨行的兩名侍衛也牢記在心,乘著指揮使沒有察覺就溜了出去。
“嗯,不錯。”韓順夫連連點頭,滿意的說道。聽到他誇獎,指揮使心中鬆了口氣,這韓大人是出了名的能挑毛病,每每抓到一點疏漏之處就對比他地位低的人好一陣訓斥,直到擺足了官威才肯罷休,適宜在大軍之中的名聲臭的是一塌糊塗。原本自己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打算閉目凝神直接過濾,沒想到今日的韓大人竟然這般反常,不但沒有訓斥自己,竟然還誇獎了起來,實在是太出乎預料了,雖然僅僅隻是不錯二字。
”你把將士們召集起來,本官要訓話。“韓順夫接著說道,心情愉悅的指揮使忙不連跌的應了一聲,趕緊把所有的士卒召集了起來。韓順夫長篇大論,猛的一陣講話,無奈大半夜的士卒們精神頹廢,那裏有心思聽他的講話,一個個哈欠連天絲毫不給韓大人半分顏麵,看的指揮使心急如焚,奶奶的,這要是惹的韓大人不高興發起火來可咋辦呢!好在韓順夫沒有半分惱意,唾沫橫飛的演講著,直到侍衛悄悄提醒時辰不早該休息了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講話,而後匆匆告辭。
看著他走遠,指揮使這才鬆了口氣,擺手道:“散了吧,趕緊回去值哨,都給本官打起精神來!”看著眾下屬散去,指揮使打了個哈欠便向著一旁的小帳篷走去,後半夜了,自己該好好歇歇了。卻是不知危險已經向著他們臨近,就在韓順夫召集眾士卒訓話的時候,他的一眾下屬早已隨著先前離開的侍衛潛了進來,埋伏在各個崗哨之間坐等目標歸位。
韓順夫離開剛剛一刻鍾,堆積糧草的地方就起了火,剛開始的時候根本沒人發現,隻因為包括指揮使在內的守糧兵丁全部身亡,直到火勢增大引來巡邏士卒。
多處起火,而且天幹物燥之下火勢越來越大,雖然大家奮力搶救,可是糧草還是被毀了近半,這可氣煞了小李將軍!“查,一定要揪出縱火之人,本官扒了他的皮!”小李將軍滿臉殺氣的說道,張亮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嶽老大,為難道:“大人,看守兵丁包括指揮使在內的十九個人全部身亡,這件事,無從查起啊。”“飯桶,縱火之人的就藏匿於營內,你一個一個的審問不就可以查清楚了!”小李將軍雙眼怒瞪。
“子玉,不要再難為張亮了,縱火之人雖隱匿於大營之內,但是既然他們敢動手必定有完全之策不被發現。”嶽老大黑著臉說道,糧草損失近半,不但大軍溫飽堪憂,更可怕的是對士氣的印象,剛才自己回來的路上就聽到士卒議論紛紛,一個個表情惶恐不安,這樣的狀態還怎麼打仗!“大人,現在剩下的糧草最多在支撐半個月,若是不盡早想辦法,隻怕要出大事啊!”一旁的王貴憂心忡忡的說道,心中對韓順夫佩服不已,這小子辦事還真是有一套,放了這麼大的一把火竟然不留絲毫痕跡,現在子玉無從查起,也隻能認栽了。
他一說這話,所有人都發起愁來,雖然前些日子百姓紛紛獻糧,可是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家家戶戶哪有更多的餘糧,就算是現在想要花銀子收購,隻怕也沒處收購去啊。看著大家夥都不說話,王貴心中一喜,裝模作樣道:“昨夜大火,想必城內的金兵都看到了,咱們糧草緊缺一旦被他們猜中,隻怕想要攻破開封,難如登天啊。”“王大人,這話是怎麼說的,現在大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就此罷兵,那咱們違抗聖旨一事可就要惹出大亂子來了,這麼些人,隻怕一個也跑不掉。”小李將軍冷笑著說道,現在大家都不說話,也沒有什麼對策解決眼前的困局,心中思退在所難免,一旦任由這種情緒發展下去,就更別提能打得下開封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大家現在已無路可退,進則生退則死,逼也要逼著他們下定決心拿下開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