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襟樓前。
聖上和皇後娘娘早已在此地多時了。
今日進宮的文武百官和其攜帶的家眷實在是多,逐一來到聖上和皇後娘娘麵前叩謝隆恩,再乞巧穿針,分發巧果,然後在綢布上寫下各自想寫的話,再將紅綢拋向祈願樹。
結著紅球的祈願樹上,無數的綢帶掛在枝頭,隨著微風洋洋灑灑,飄飄蕩蕩,美麗異常。
楚淩天領著夜汐月走到聖上麵前的時候,正好看見文武百官排隊叩見的場麵。
二人行到近前,連忙拜見:“兒臣(帝姬)拜見父皇母後。”
“是天兒和汐月來了,趕緊過來。”皇後娘娘在忙碌之餘,急忙喚夜汐月上前。
夜汐月忙疾走幾步上前,盈盈一福:“母後。”
“來,這是給你的,這乞巧節最重要的,就是吃這巧果,拋這綢帶。今兒可千萬別因為什麼禮節而拘束,好好的玩一玩,尤其是靜兒,可是天天的盼著你進宮,也好有一個玩伴呢。”
皇後娘娘說著,吩咐身旁的伺候嬤嬤遞上一個裝扮得十分漂亮的花籃。
夜汐月接過來一看,花籃裏麵放著滿滿一籃子的巧果,和後世的餅幹很類似,不過被做成了無數的形狀,什麼小兔子小獅子大象小豬小狗的都有,一個個不過才拇指大小,十分的可愛討巧。
夜汐月當即就笑了,難怪叫巧果,原來是如此的討巧。
“母後,臣妾和靜公主年紀相仿,自然談得攏些。再說了,靜公主乖巧伶俐,人見人愛的,臣妾自然也沒能幸免,自然被靜公主的皇家風範給深深折服了。”夜汐月嘴裏說著,眼神也在遠處的人群中尋找著楚文靜的身影。
“嗯,你如今也是她的皇嫂了,難為她在宮裏也沒有什麼適齡的玩伴,宮娥始終都是宮娥,比不得你將門出生,又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靜兒和你玩在一起,本宮放心。”
這話說得,夜汐月感覺背後一陣冷颼颼的。
她裝作嬌羞的一福:“母後謬讚了。”卻在一低身的同時,眼尾本能的掃過這道視線的來源處。
原來是夜夢淵!此時的他嘴角噙著一道譏笑,正排隊在百官的隊伍後麵,似乎注意到了夜汐月的目光,撇了撇嘴。
這道譏笑,是在笑自己其實啥也不會嗎?
夜汐月一口氣梗在那裏,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
“母後您可別誇她,本王的王妃,這些會不會都不重要的。”楚淩天淡淡的說道,嘴角帶著一道壞壞的笑容:“最重要的,還是早日為本王開枝散葉才是正理。”
夜汐月一愣,這楚淩天在說什麼,開枝散葉,他們兩個人至今還沒有圓房好吧,如今他如此說,這不是敗壞她的名義嗎?
不對!在世人的眼中,她原本就是他的王妃,早就沒有那所謂的名義了。
皇後娘娘也是一怔,臉上的笑容僵在那裏。
“哈哈哈,好好好!還是天兒說得好啊!”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聖上,突然大笑著說道,從龍椅上站起:“這女人無才便是德,其它的什麼都是虛的,帝姬還是早日為天兒誕下世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夜汐月的頭上一排烏鴉飛過,心裏在破口大罵,難不成當真拿她當作生育的工具了?
表麵上卻是一臉的嬌羞,扭捏著說道:“母後……帝姬,帝姬……”
皇後娘娘此時才回神,忙捂嘴輕咳一聲:“這天兒成親,也有兩個月了吧?也不知道有了好消息沒有?可曾請過脈?”
皇家有初一十五請平安脈的例行太醫,其實說是平安脈,實則自然是探查後宮的嬪妃是不是有懷上龍胎的。這王爺府上,自然也有專門的請平安脈的太醫,所以皇後娘娘才有如此一說。
“回稟母後,有請太醫看過。”
夜汐月急忙趕在楚淩天的前麵說道,生怕這楚淩天再說出別的驚人之舉:“隻是近日帝姬身體微恙,是以湯藥倒是沒有斷過。”
“這事本王倒是也有聽說。”楚煜風的話從另一側傳來。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襄陽王正徐徐的從另外一側走過來,他的身邊跟著的,居然是一臉溫文爾雅笑容的冷君澈。
二人來到聖上和皇後的麵前見禮,禮畢之後,楚煜風一扭頭,望著夜汐月的眼裏,飛快的閃過一道莫名的思緒:“本王可是聽說,趙王妃身體抱恙,正在由太醫連續請脈,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
“哦,帝姬你的身體有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後娘娘的笑容一收,急忙向著夜汐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