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自由了!”
兩個人在竹筏上笑鬧了良久,才各自停下了吼叫。
仰躺在竹筏上,任由水流將竹筏帶走,夜汐月和冷君澈的頭靠著頭,相互之間沉默不語。
“在那座冰冷的皇宮裏麵,我無時不刻不想著能出來。如今真的出來了,卻覺得心裏很空。尤其是對我的外祖父。”
冷君澈的聲音輕輕傳來,幽幽的聲音,好似夢幻裏一般。
“我的身份尷尬,外祖父雖然不會像對待自己的子女一般的封王拜相,不過該有的富貴,卻沒有少給我半分。”
夜汐月並沒有對他口中的事,多做評判,此時的她,很理解對方的心情。
“反倒是西夏國,無論如何,我也總是父皇的兒子吧?可是……他卻早已當作沒有我這個兒子一般,不聞不問。不對,他哪裏配為人父,他就是畜生!是他,他害死了我母妃!”
“……我永遠也忘不了母妃一條白綾,了結自己時所說的話。”
冷君澈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在講述別人的故事:“她是為了我能活下來而死的!她在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說:‘君澈,你別怪任何人,這就是命,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母妃認了,可是你不能任!找個合適的機會,你要逃,從這皇宮裏逃離,逃出去!才有你的活路!’”
冷君澈看了看她,才繼續說道:“看,我母妃是不是想得最透砌的?可是就是看得如此透砌,卻依然逃不過命運。所以我要賭,賭一把,活出自我來。”
冷君澈的臉上,亮起一道真正的笑容,這道笑容不同於他平時的笑容,笑得是分外的燦爛。
“我不是也一樣嗎?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夜汐月。”
夜汐月淡淡的說著這個最大的秘密,這話一出口,她發現其實也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
“嗯?”
冷君澈笑了,抬起頭來看了看她,又重新躺回竹筏上,嗬嗬的笑了兩聲:“這個我早就猜到了,畢竟真正的夜汐月和你之間的差異實在是太大了,隻要熟悉你們二人的人,自然就會發現其中的不同。”
“是啊!一個人外貌即便長得是一模一樣,可是各自的性情,總是會隨著生活的環境,導致出不一樣的性格。”
夜汐月淡淡的說道。
冷君澈笑了,她的這話說得太對了。
“不過,我是特意去調查了一番,才發現了異常。對了,我的手下在調查的時候,還發現了另外一波人,也在調查你的身份,看樣子,應該是楚淩天的人馬。”
“哦?是什麼時候?”
夜汐月的眉頭忍不住鎖起,難不成,楚淩天早就對她起疑了嗎?
“那讓你我從書房出來,之後我從廢園離開,回去後,我就派人去仔細的調查了你的身份。同時發現了楚淩天的人,也在查看你的身份。”
“這麼早?”
夜汐月吃驚了!
如果楚淩天當真如此之早就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他怎麼還要如此待她?甚至不惜灑千金為她治病?
這一刻,夜汐月的心猛烈的跳動了起來。
不過,她隨即想到了自己的身份和這該死的蠱毒……又直接癱軟回了竹筏上。
罷罷罷!
不是下定決心離開了嗎?還想這些幹嘛?
“不管楚淩天是如何發現的,他終究沒有揭穿我……”
夜汐月深深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此時的他,可曾脫離了險境?”
一說起這個話題,冷君澈直接從竹筏上坐起,看著兩旁不斷倒退的青山,有些惱怒的說道:“其實,你不該阻止我一刀結果了他。你的婦人之仁,說不定會為你我的逃亡之旅,平添無盡的變故。”
“別忘了,他可是大翰國的趙王爺,翰國失去了他,周圍虎視眈眈的幾國不會聯合再度來襲?百姓不會顛沛流離?重新淪為戰火之中?”
夜汐月冷冷的說道。
想起當時她在為楚淩天縫合傷口之時,洞口處突然出現了另一道身影,原來是不死心尋來的冷君澈,正好發現了這個亮著微光的山洞,趕了進來。
那時,即便有夜汐月點穴止血止痛,楚淩天已經活生生的痛得昏迷過去,隻留下肌肉在本能的抽搐。
“汐月,你……你居然在這裏?”
一臉驚奇的冷君澈望著她。
夜汐月卻麵露喜色,當即急忙招呼著冷君澈。
“君澈,你來得正好,快,快幫我按住他,不讓他動彈!”
說完,根本不管對方有沒有聽見,拿起手中的針線,再度刺了下去,隨著她的穿針引線,無數的鮮血從線縫之間冒出,染紅了她的整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