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月心想,也許自己會做這一個夢,就是在預示著,自己再也不能回去了吧?
再也回不到那生養自己的地方,從此,自己隻能留在此處,留在這個陌生的年代,一直到生命的終結。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緊了緊手臂,似乎這樣才可以更能感受到楚淩天的體溫,才能告訴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隨即她又想起,眼前的楚淩天也並非自己的良人,終究,他和自己不過是露水鴛鴦,隨時都會勞燕分飛,天各一方。隨即,她又強迫自己堅強,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東西!
如此脆弱的夜汐月,讓楚淩天的心底一軟,泛起一股柔情。
“月兒,什麼是媽咪?”
他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媽咪就是……就是娘親的意思,我的家鄉,就是如此稱呼自己的母親的。”
好容易止住淚,夜汐月才抬起頭,一眼就看見楚淩天的胸前,那一塊被自己的眼淚打濕的衣衫。
輕輕的用絲帕擦拭著,心底又是一陣針刺一般的疼痛。
“不好意思,你的衣服……”
“沒事,你洗漱一下,然後吃些膳食。”
楚淩天說著,便朝著外麵走去,隻聽得他在門外吩咐著:“來人。”
屋外有人應聲而入,走進門兩個女子,朝著二人盈盈拜下:“奴婢拜見趙王,拜見王妃。”
夜汐月定睛一看,其中一人,不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碧荷嗎?
“碧荷?你怎麼會在此地的?”
“王妃娘娘,是王爺讓奴婢來伺候您的。”
碧荷說話間,已經將手中的水盆放下,將麵巾拎幹,為夜汐月擦臉。
“別擦了,我想洗澡。”夜汐月躲閃著,自己如今可是一身的黏糊,不洗澡可是不行的。
昨晚洗澡和現在洗澡那可是兩個感覺。將兩個丫鬟驅逐出門外,夜汐月仔細清洗著自己。
昨晚洗澡的時候,夜汐月是一身的舒爽,今天洗澡,夜汐月隻覺得全身上下好似被人碾壓過一般,沒有一處不疼。
仔細一看,自己的全身上下全是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尤其是胯骨兩側,更是一片烏青。
這該死的楚淩天,這是要將自己拆散了還是怎麼的?
夜汐月一邊埋怨著,一邊細細的洗滌。
這一洗,就直到近午,夜汐月才踏出了房門。
今天的醫館依舊在營業,夜汐月走出內院的時候,外麵正好有兩個看病的病人。
羽正坐在櫃台上,細細的算著帳,那名老郎中正在給一位病人把脈,而冷君澈則拿著一本書,坐在靠窗的地方,仔細的看著。
陽光灑落在他的側臉上,將他的側臉勾勒出幾分柔和,使得他的整個身體都越發的出塵,美得簡直不可方物。
他的目光沒有落到書頁上,似乎凝視著虛空中的某點,緊顰著眉頭,似乎有某些事兒困擾著她一般。
也許是夜汐月注視的時間過久,冷君澈終於回神,看著她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汐月來了,坐,我們先坐下再說。”
冷君澈急忙招呼她坐下,一臉的溫文儒雅:“你吃飯了沒有?我已經吩咐下人為你準備了一些吃食,你先吃些再說。”
“好。”
夜汐月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自然不會推遲。
她抬眼四下裏掃視了一番:“咦,他呢?怎麼不見人?”
夜汐月嘴裏的他指的是誰,冷君澈自然知道。
他的嘴唇上的笑容幾乎掛不住,猛的僵了一下,隨即又苦澀的一笑:“趙王今日要審案,城門雖然已經開了,不過卻有大把的相親去了衙門觀看趙王審案。”
“哦,是審問昨日抓到的犯人?”
這一下夜汐月來了興趣,自己雖然一直聽說什麼辦案辦案,這古代的衙門辦案,她可沒有看見過,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見識一番再走,也不枉來了這個未知的朝代一場。
“即便要去看熱鬧,你也要先吃了飯填一下肚子再去吧。”
冷君澈好笑的搖搖頭:“看你如此急躁,這身體可是本錢,哪能不吃飯的。”
“好好好,老媽子。”
夜汐月忍不住皺了皺小鼻頭,好笑的笑著。
吃飯後休息了片刻,二人才協同羽一起前往衙門瞧熱鬧。
這趙王親自監審,加上又是如此重大的案件,民眾對這次的審案自然抱了很大的希望。
夜汐月等人到的時候,顯然已經審問到了半途,就連被抓的幾名人員也是被打得皮開肉腚,奄奄一息的倒在公堂之中。
民眾的呼聲很是高亢:“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