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當年究竟有幾名妃子,明朗確實不知。不過,明朗卻知道,當今聖上每一年的夏季,都會去一趟宗山寺,小住一段時間,據說是去祭拜故人。坊間傳聞,這位故人是他的紅顏知己,一名叫做‘春曉’的女子。至於這傳聞的真假世人無從得知,不過聖上每一年都會去宗山寺,此事卻是整個燕京的眾人都耳熟能詳之事,尤其是在聖上曾經幾次在宗山上都遇伏,險些丟了性命,他也依然不改初衷。”
元明朗娓娓道來,說話間,很是有些感同身受之慨。
“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夜汐月好奇的問道。
元明朗好笑的搖搖頭:“其實這些事兒,你隻要稍微派人打聽一下,自然就知道了。對了,上次跟在你身邊的兩個人怎麼不見人影?”
夜汐月的神色暗了下來,自己現在哪裏還有人手可用?想想自己還真的是失敗,到了這個陌生的朝代混了這麼久,依然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最近我們出了事兒,其實你也應該聽人說起過。”
夜汐月深深的看了元明朗一眼,輕聲說道:“西夏國五皇子冷嘉良意外身死,這事兒你可曾聽人說起過?”
“自然聽說了,據說,此事是一名奸細所為,她假冒翰國趙王妃,潛伏進了燕國,應該是這西夏國五皇子活該倒黴,意外的撞破了他的好事,所以遭到了對方的滅口。”
元明朗隨意的說著閑話八卦,又好奇的打量這夜汐月:“怎麼著?此事和你有關?”
原來在外麵,世人是如此說自己的?夜汐月的心裏一陣揪疼,奸細麼?究竟得是多奇葩的奸細,才會冒充翰國趙王妃潛伏進燕國殺死西夏國的五皇子?這想出如此借口的人簡直就是很不能天下大亂啊!一句話囊括了三個國家。
“是的!其實你嘴裏所說的這名奸細就是我。”
夜汐月扭頭,仔細的注意著元明朗的神色:“不過,外麵是如此傳言的麼?都還說了哪些話,你說說看。”
“真的是你?你……是冒充的趙王妃?明朗突然覺得,這天地都要倒轉一般,你如此氣質的女子,居然會是假冒的奸細……不對!”
元明朗突然從地上站起,下一刻,他的嘴裏發出一聲輕微的輕唔聲,用手捂住胸口。
“你怎麼樣了?可是你的病犯了?”夜汐月急忙好奇的靠了過去。
“我沒有事……一會兒就好!”
元明朗一手緊緊捂住胸口,另一隻手從懷裏取出一個玉瓶,急忙從裏麵倒出一粒丸藥丟進嘴裏。臉上的汗水好似下雨一般的往下滴落。
片刻後,他的臉色好轉了許多,掉頭朝著她笑笑,“我沒有事兒,就是不能激動而已。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要不要……”
“不用了。”
夜汐月笑得一臉的淒涼:“我早已看淡了一切,不管他們打算給我安排什麼罪名,其實我還真的是不介意的。”
“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如今這般做法,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嗎?”
元明朗第一次虎下了臉,臉上沒有了絲毫的笑容:“想想看,那些恨不得你死之人得知如今的事兒的話,該是有多麼的高興?所以你更應該做的,就是活著,好好的活著!”
“活著?”
夜汐月輕笑,笑得是如此的蒼涼:“這兩個字看著簡單,說起來也輕巧,可是於我來說,卻是千難萬難。唉!不說這些了,也許,這就是命運吧!我命該如此。”
元明朗急了,一把抓住了夜汐月的手腕:“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看看我,看看我如此這般殘缺的軀殼我也沒有輕易說放棄,你憑什麼說放棄?”
“為什麼不能。”
夜汐月本能的逗弄著元明朗,苦中作樂:“人生如夢,最終都難免一死不是嗎?你來時赤果果的來,死時赤果果的去,人生就像是一場夢,夢境是好是壞,夢醒後終究是一場空。生無可戀,人死也帶不走一切,何苦在乎太多?”
“所以,我們才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珍惜眼前的……東西,或許就是你心裏最想要的。”元明朗自然的接上。
“你是想說珍惜眼前人嗎?我倒是想珍惜來著,可惜的是,這命運沒有給你我機會呢。”
夜汐月故意的逗弄著對方,如願以償的看見元明朗的臉上迅速的布滿了紅暈,手腳無措的,連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放才好。
“你……”
“嚶嚶,其實我是故意逗你的。”
看著他的那神色,夜汐月終究還是不好意思讓對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