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特別的筵席由於夜汐月的落水,使得現場的氣氛很是怪異。
各人的臉上都掛著勉強的笑容,隻是由於聖上的親臨,而顯得分外的熱鬧。
隻是在這熱鬧的背後,卻帶著無數分的怪異。
不過這筵席還能繼續下去,其中一個人可是功不可沒。
此人正是莊親王!
莊親王不斷的哈哈大笑著,作為當今聖上的親皇叔,又身兼大翰國的攝政王,莊親王自然擁有得天獨厚的權利和無上的尊容。
即便是當今的聖上,在他的麵前也低了一頭,底氣也不夠足。
“哈哈哈……來來來,大家幹杯!今天可是夜大將軍的誕辰,在如此喜慶的日子裏,咱們都要不醉不歸,要將夜府酒窖裏的酒水給徹底喝光才行啊!”
“攝政王說得對,想當年夜大將軍帶著咱們東奔西走,在邊關抵禦進犯之敵,更是在那次搶占蕪城的戰役中,將老朽的這條老命救下,不然那,可就沒有現在的我坐在這裏聊天喝酒咯。”
一個年老的將軍躬著背脊說道,戰甲鬆垮垮的垮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身體越發的矮小佝僂。
旁邊坐著的另外一名將軍模樣的中年漢子也感慨的說道:“唉!上次在邊關之時,小將我受了風寒,連續多日高熱不退。當時啊!軍中的藥材用光了,軍醫也束手無策,搖頭歎息了。是夜大將軍親自背著我,一路翻山越嶺,一直走了好多個山頭,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小鎮,將我救下。”
“你們還好,還是俺最沒用。當年俺隨著夜大將軍一起,幾度衝殺進燕國。身邊大把大把的兄弟倒下,我就緊緊的尾隨在夜大將軍的身後,不住的試圖突圍而出。最後中了敵人的冷箭。是夜大將軍背著俺,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這才得以撿回了一條小命。你們看,這就是當年的箭傷留下的疤痕!”
那大漢直接扯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密密麻麻的全是各種疤痕的胸膛給眾人看。
坐在最頂端的聖上什麼也沒有多說,即便偶爾掀動一下眉毛,也很快的垂下頭。
他的思緒早已經跑出了很遠,目光時不時的朝著進出的大門注視著,試圖看到自己最為想見的兩道身影。
夜汐月落水的當時,他著急著夜汐月的死活,一直沒有注意到,到了此時,他才細細的想來,從而發現疑點頗多。
比如夜汐月是如何跑到了另外一個池子去的?
為何誰都不出事,而偏偏的夜汐月出事了?
還有那禦醫反複檢查也檢查不出來究竟有何損傷的迷茫樣子……
不行!不能在這裏幹等了!他多半是中了夜汐月和楚淩天二人的計謀了,可是即便他知道自己中計了,也不能有所動作。
這般的憋屈感,讓他恨不能直接衝上去,將楚淩天二人絞殺!
砰!
他重重的一錘,直接錘到了身前的桌子上,猛的站起了身。
頓時驚得周圍原本喜氣洋洋的眾人噤若寒蟬,周圍的人誰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紛紛匍匐在地:“臣等惶恐!”
“都起來吧!繼續喝你們的酒去,朕出去走走!”
聖上說完,大袖一揮,直接走出了客廳,朝著外麵走去。
楚文展在夜府裏隨意的閑逛著,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正在夜汐月歇息的小樓外。
這座據說是夜汐月閨閣的地方,此時卻布滿了侍衛,楚文展遠遠 的觀望了片刻,卻並沒有走近,反而從後麵繞開。
他的身後,隻跟著平日裏一貫得用的兩名內侍跟在身後。
天氣逐漸的回暖,恰好是櫻花落盡的時季。細沙的行人道上滿是狼藉的粉色花片,有些便沾掛在平鋪的碧草上。
壇中有兩個小方池,滿飄著雪白的水蓮花,玲瓏地托在葉子上,像惺忪的星眼。
挾著春的氣息的南風,吹著他散亂的頭發;報春的燕子往來逡巡,空中充滿了他們呢喃的繁音。
密密麻麻的鋪滿泥地,春天便在夾縫裏露著些她羞澀的綠。
一枝兩枝,老枝細枝,橫著,虯著,描著影子,噴著細香;太陽淡淡金色地鋪在地板上。
於是空氣突然暖和起來,第一道和煦的陽光使我們精神煥發,有如花園裏燦爛的番紅花那樣吐豔。
楚文展隨意的踱著步,腳步越走越是沉重。
猛地,前方傳來一聲壓抑的怒吼。他本能的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蒙麵人,背對著他。
他急忙往旁邊一閃,躲到一棵大樹後,探頭查看著前方。
在蒙麵人的對麵,正站立著一個人,一個被柳樹枝條擋住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