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隻想再見你淚如雨下……注釋1"
成片成片的蔦蘿爬滿一個不大的涼亭,點綴得整個涼亭成了花的海洋。碧綠碧綠和藤蔓之間,星星點點的粉紅的,黃的,紫的花朵兒競相開放。
幾縷花瓣隨風飛散,被頑皮的清風卷起,在空中上下紛飛,美麗中帶著無限的淒涼。
一名身著雪白錦衣的男子,優雅的撫著琴玄,絲絲縷縷的琴音從他手下的七玄琴裏飄散,在夕陽的餘暉映照下,仿若天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
夜汐月癡迷的盯著眼前的男子,腦海裏翻騰著前世相同的一幕。
也是這樣的白衣男子在撫琴,旁邊坐的著,正是幼時的她,雙手托腮,專注的偏頭注視著彈琴的少年。
一曲終了,少年回頭,臉上滿滿的是一抹溺愛的笑容,抬手搓了搓她的頭頂,語氣溫柔。
"婉妹,你喜歡聽嗎?這首曲子,是我專門學習來彈給你聽的。"
幼時的她從地上跳起,拍拍牛仔裙上的泥巴,上前一步抱住少年的脖子。
"好聽,真好聽,澈哥哥,婉兒長大了就嫁給你做老婆好不好?以後啊!澈哥哥就天天為我彈琴,還可以買好多好多的甜甜圈給婉兒。"
男子哈哈大笑著抱起她,將她高高的拋向空中,帶著她轉起了圈圈。
"好,要是你長大了還願意,就嫁給宇做老婆。哈哈哈哈……"
眼前的白衣男子逐漸的和夜汐月記憶裏的澈哥哥重疊。一樣的琴音,一樣的白衣,幾乎一樣的相貌,讓她再難自抑,往前跨一步,踢到一條樹根摔倒在地。
"噗嗵"的倒地聲驚醒了彈琴的男子,琴聲止住,白衣美男緩緩回頭,眼底的淒苦之色尚未淡去,迷蒙的看著夜汐月。
夜汐月懊惱的從地上爬起,一股莫名的,無法形容的尷尬感覺充斥在她的心頭。
白衣美男快步走到近前,眼睛裏閃過一抹驚豔,俊秀的臉頰微紅,朗聲開口。
"這位姑娘可有傷到?怎麼稱呼?"
夜汐月手足無措的拍拍身上的塵土,摸摸自己的鼻頭,不好意思的回應。
"公子喚我夜即可,適才聽公子彈琴,不自覺被琴音吸引,就走到了此地。又隻顧著一飽耳福,而忘了看顧腳下,所以……不過沒有跌傷,倒是萬幸。"
說完,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我姓冷,你叫我君澈就好。竟然夜姑娘會被我的琴聲吸引,這也表示姑娘乃是懂琴之人。這裏地處偏僻,平時少有人來。夜姑娘今日也能尋來,看來你我真是有緣。"
"冷公子?"夜汐月一臉的驚奇,不會是這麼巧吧?
這位喚作冷的男子雖然一襲白衣,一身衣料及身上的小飾物卻顯得雍容華貴,氣質非凡。不過話也說回來,能在皇宮內彈琴的男子委實不多。
"……夜姑娘可要來試試手?"冷君澈溫潤如玉的麵頰上,閃亮如星的眼眸底,滿滿的都是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