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汐月的這話落進顏雪楓的耳朵裏,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想到堂堂郡主之尊的表妹,居然會缺銀錢,他是既心痛又難過。
想起從前,表妹和自己之間兩小無猜,你儂我儂。
都是那個所謂的襄陽王爺,一切的轉變,都是從遇到他之後開始的!
想到此處,他急忙將懷裏的荷包取出,直接塞進夜汐月的手裏,連著她的小手一把握住,用力一搖:“表妹,是不是那禽獸不如的趙王又虐待你,不給你飯吃?還沒收了你的嫁妝?你放心!這個仇,表哥一定會替你報!”
夜汐月的手中握著那荷包裏厚厚的一疊銀票,心中激動萬分,這一下終於不用擔心沒有銀錢使了!
激動的她正準備說些好聽的話應應景,順便也好寬慰寬慰他的心。隻是她的嘴剛剛張開,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聽得屋外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這個仇,你想怎麼報?”
隨著這話音落下,房門就吱呀一聲打開,露出了楚淩天的身影。
楚淩天一臉冷酷的正站在門口,犀利而邪魅的眼光似絕世古劍一般,鋒利的劍鋒幾乎刺穿夜汐月和顏雪楓的背脊。
他的一雙薄唇緊抿,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說出口的聲音冷酷似寒冰。
看著二人一臉驚詫的向他望來,他那頎長的身軀一步向前,跨進了包房,銳利的劍鋒看見二人緊握的雙手後,那雙虎目突然一收,好似冷刀子一般,嗖嗖嗖的直直朝著二人交握的手飛來。
“你……王爺怎麼來了?”這賤人怎麼來了?夜汐月險些又沒有管住自己的嘴,衝口而出的話總算及時收住。
楚淩天的臉上青白交錯,青筋直冒,他仿佛看見了無數頂綠帽子嗖嗖的向著他飛來。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二人交握的雙手,嘴角噙著一抹冷冽的笑容:
“本王自然是來找王妃你的,聽聞王妃和表哥在此敘舊,本王‘特意’來叨擾一翻,二位不會介意吧?”楚淩天銳利的
夜汐月隻覺得自己的背脊發涼,順著那賤人的眼神望去,才發現自己的手依然被對麵的顏雪楓緊緊握住,急忙用力抽回。
她的臉上一陣發燒,都是這該死的賤人突然出現,害得她忘記了抽回手。
不過看這賤人的神色,他不會是誤會了自己和這所謂的表哥有什麼吧?
她這一抽回手,卻讓對麵的楚淩天臉色更加的青中泛黑,這兩個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麵,交換荷包信物,這算什麼?當麵打臉?
“顏郡王還沒有回答本王,這個仇,你打算如何報?”
楚淩天的臉色不好看,身上的氣場自然也越發的強大和冰寒,從戰場中經過生死曆練的殺氣勃發,瞪視夜汐月的眼神,也轉移到她對麵的顏雪楓身上。
“我……本郡王自然是、自然是……是進宮麵聖,請聖上定奪。”
顏雪楓此時也尚未從這場突然的變故中回神,手中還有夜汐月小手的餘溫,可惜在楚淩天這樣強大的氣場中,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挺直了背脊,才擠出這麼一句話。
“本王想,顏郡王是不是弄錯了一點。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顏郡王似乎沒有資格管到我們的家務事來吧?”楚淩天說完,淩寒的眼神將顏雪楓整個人籠罩,仿佛是一頭黑豹靜靜的鼇伏,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這樣的感覺讓顏雪楓不由汗流浹背,無以應對。
楚淩天的一再逼迫,將他心底深處的不滿也徹底激發。
“你……你少胡說八道了!你要是不是將表妹的嫁妝沒收,飲食苛刻,表妹又怎麼會連飯都吃不上?她可是堂堂的禦口親封的帝姬郡主,食祿千擔,賞賜若幹,怎麼會連弄成如今這樣?你說啊!你倒是仔細的說說看啊!你究竟有沒有把她當作人看,你究竟有沒有把她當作你的王妃,你……?”
“住口!本王的家務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楚淩天一聲怒吼,打斷了顏雪楓未完的話語。他冷冽的一聲冷哼:“你還是小心你父侯的烏紗帽!免得是怎麼掉的,都不清楚!”
“你……?!”
顏雪楓氣急敗壞的想要反駁,卻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說。
夜汐月望著對峙的二人,白眼一翻,不由抬起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這一拍,桌麵上的碗筷稀裏嘩啦的紛紛往地上掉落,卻也成功的將二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我說你們二人,是不是把我這個當事人給忘記了?”夜汐月說話時,三兩步越過桌子,走到楚淩天近前,指著他的鼻子大吼:“本郡主不過就是和表哥敘舊,你至於如此威脅要除掉他父親的烏紗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