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夜汐月連忙見禮,心裏忐忑不安的說道:“王爺,帝姬有事,要和您談談。”
“不急,先吃早膳要緊。”楚淩天隨意說著,頎長挺拔的身姿,好似鬆柏一般屹立。
“等等……王爺,帝姬還沒有梳洗呢。”夜汐月遲疑的說道。
楚淩天一聽這話,抬腳就往小屋走:“沒事,本王今日不是很趕,王妃動作可得快些,免得錯過早膳時間。”
說話間,已經走進小屋,很自然的坐到小桌邊上。
高大的身材,在這由破木櫃臨時充當的笑桌子前,是怎麼看怎麼突兀,更不要說他那猶如“這一切本該如此”的自在神色。也不看看,他身後的碧荷抖得好似秋風裏的落葉。
“還愣著做什麼?你不是說你要洗簌?”楚淩天的聲音傳來,話語裏帶著一股和平常一般無二的淩寒霸氣。
“你在此地,我怎麼梳洗?”夜汐月幾乎想瘋狂的怒吼,可是看著那張沒有絲毫自覺的冷峻臉龐,好想衝上去撕毀他。
楚淩天詫異的一挑眉,似乎對此早已習慣:“我又沒有攔著你,你讓你的丫鬟碧荷幫你不就可以了。還是說,你打算讓本王伺候你?”
被意外點名的碧荷,全身抖動得更加厲害了,幾乎要哭出聲來。
“……你在此地,我怎麼換洗衣物?”妹的,這王爺居然也會說冷笑話?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看過的美貌女子何其多,你這搓衣板的身材嘛……”楚淩天的眼神淡淡將她全身上下逐一掃過,那眼神裏,分明是帶著濃濃的暗示。
夜汐月臉上哄的一聲,就連耳垂和脖子都爆紅了!仿佛是被雷霆劈中一般,呆愣好久才回過神,搓了搓臉上僵硬的肌肉,決定還是自力更生的好。
碧荷完全瑟縮在角落裏,至從前日楚淩天出現將她活活嚇暈過去之後,這些天她的情緒就處於極度不穩定的邊緣,如今的楚淩天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和洪水猛獸畫上了等號。
夜汐月三兩下拔去外衣,完全漠視那雙看好戲似的眼神,可是裏衣總是要換的吧?夜汐月的眼睛一轉,取出一套衣衫,隨意一揚手:“王爺,您看帝姬今兒穿這件衣物如何?”
說話間,她手中的衣物一飛起,直接對著楚淩天飛去。
楚淩天微微一愣神,直覺的伸手去抓,剛剛抓到一件,沒有防備到夜汐月的後手:一件輕薄的紗裙。
這條紗裙直兜兜的兜頭罩下,楚淩天的頭一下子就被籠罩在了紗裙裏。
夜汐月動作飛快,趁著紗裙罩住他的頭時,身體靈巧的一閃,一件衣裙在半空中飛舞,等到衣裙落地時,她已經換好裏衣,換上了一件大紅的宮裝。
巧笑兮兮的幾步上前,眼底是不容錯辯的得意之色:“王爺,這件紗裙,該還給帝姬了。”
說話間,她伸出修長的五指,輕輕的撚起那層薄紗。
隨著薄紗被揭起,露出楚淩天那雙瞪得溜圓的虎目,虎目裏,是她的倒影,正衝著她自己不斷的眨著俏目。
“哈哈哈!”
楚淩天突然笑了,難得的哈哈大笑,笑得夜汐月心裏發毛,不知道這人又發什麼癲,突然就這樣了。
“好!王妃今日的這身裝扮,本王喜歡。”楚淩天為他的大笑畫上句號,伸手拿起那件紗衣,緩緩拉住夜汐月的手站起。
夜汐月被動的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勉強扯起唇角:“王爺,您喜歡就好,嗬嗬。”
真是一個十足的大沙豬!
楚淩天拿起那件紗衣,緩緩的為夜汐月披在肩上,輕撫著她的香肩,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來,本王看看,王妃麗質天成,不管穿什麼衣服都好看,當然,王妃還是不穿衣服時,最美。”
隨著他的話出口,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邊,吹拂著她額邊的碎發,帶起一陣陣的酥麻感,讓夜汐月感覺就像那即將待宰的羔羊,不停的瑟瑟發抖。
“嗬嗬,王、王爺,那個時辰、時辰不早了,帝姬還沒有梳頭呢。”夜汐月身子勉強後仰,試圖躲避楚淩天越來越靠近的臉。
楚淩天的氣息在她的臉上吹拂,二人的雙頰之間,距離不過隻有短短的一個指頭的距離,也許是她眼底濃濃的防備,最終溶解了他眼底的火熱,他突然微微牽動唇角,抬手緩緩拂過她額前的碎發,指尖輕輕的劃過她的耳垂,帶起她不住的顫栗。
似乎十分滿意自己製造出的顫栗,楚淩天突然輕輕一摟她的肩膀,輕輕一拍:“去吧,怎麼還呆愣著,王妃不是剛剛還在說,時辰已經不早了?”
突然被放開的夜汐月隻覺得氣血衝腦,眼前是一陣陣眩暈的光圈,好不容易從對方製造的酥麻感中回神,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走到一旁,開始梳洗。